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開往侏羅紀的浪漫 >


  下了課,小郁和葉飛早就跟鳥兒一樣飛不見了。我和紫瑾慢慢往宿舍走,一路上引來好多注視的目光。

  我能夠理解這種注視。我身高1米73,四肢纖細,腰肢柔軟,五官雖然不是十分美,但一頭柔順披瀉的中長髮將我秀麗中帶著英氣的臉襯托得猶如古代美少年般剛柔並濟,而微微有點嘻哈路線的打扮也是中性而又時尚。走在1米60左右,渾身充滿古典知性氣質的紫瑾身邊有一種不平衡的協調感——很奇怪的組合,卻又很吸引人。我承認女性的虛榮心讓我滿足於這樣的注視,我不自禁甩了甩頭髮,立刻可以聽見輕輕的驚呼還有抽氣聲——很好,我承認這一刻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我發現有時候,你還真蠻愛現的。」紫瑾察覺了我的心思,不禁宛爾。

  「當你十八年來都沒人注視,就會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我真的很好奇兩年前你到底什麼樣子,真的讓你很自卑嗎?為什麼?」

  「也許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看那個時候的我,不過現在不要。我還要當帝王多兩天。」

  「你還真愛玩呢。」冰山美人臉上出現難得一見甜美笑容,秋風也為之解凍。

  「千金難買一笑,古人不欺我——為了何美人的傾城一笑,我也要上長城點火去……」

  正說笑間,陳硯天從後面叫住了我。

  紫瑾看看他,又看看我,忽然說了一句要去圖書館占座,就棄我於水深火熱之中了。喂喂喂!我為你學周王烽火戲諸侯,你打算學褒姒引狼入室毀我長城嗎?紫瑾你別跑……

  「千燈,我有事情要問你。」陳硯天拉回我遙望的目光,逼我回到現實,「上次你摔我十八個跟頭以後,我想了很久,希望能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現在可是光天化日陽關大道,你還報私仇不成?

  「我聽說你是學校柔道社的名譽副社長,是吧?」

  你聽聽——名譽社長還有副的嗎?分明就是扯個幌子賣注水豬肉——假打啊。要不是我高中得過東城區中少年組女子柔道××公斤級冠軍,他們才不會了我呢。

  「我已經加入柔道社了,可是從來沒看你來過,所以想拜你為師,教我練柔道。」

  都「名譽」了我去什麼社團活動……等等,你的重點是什麼?我教你練柔道?拉拉扯扯膩膩歪歪你想幹嘛?我當時為什麼沒有跟你比烹飪直接剁了你的手指腳趾就說工傷?你還得寸進尺了你……

  「怎麼?你很猶豫教我柔道這件事情嗎?難道你……怕我……」他試探著問。

  我怕你欺師滅祖啊~~

  「千燈……」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而且身影靠得更近,「我原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生物呢……」

  激我?!哼!沒用的,老娘我百八十年前就被人激過N次了!

  (小樓:不過每次都激將成功了……―_―)

  「我怎麼可能怕你呢?教就教,有什麼大不了的!」(小樓:―_―)

  他臉上又露出一個說不清楚滑膩的笑容,讓我後背寒毛一陣倒豎。「我還真怕你拒絕呢。」他這樣緩緩的說著。

  我皺皺眉頭,似乎感覺到自己正處於交鋒十分不利的一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忽然很認真的提了一個問題:「陳硯天,你到我們班上來聽課的原因,是什麼?」

  他微微怔了一下,臉上又滑出那個讓我很不舒服的笑容來:「你、說、呢?」

  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緩,好整以暇。

  感覺他的陰影完全蓋住了我,又有當時被他壓在身下,那種慌張而又茫然的感覺。我不自禁退了一步,但他的身影立刻如影隨形一般跟了過來——

  我徹底慌張了起來。

  「你……你在想什麼……」一向神情自若的我居然說話結巴了起來。

  「蜘蛛網。」他的手臂很快穿過我的耳際,撥動我身後的灌木。他的眼睛依然異常專注的看著我,好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似的,「弄髒你漂亮的頭髮就不好了。」

  原來是蜘蛛網,我松了一口氣,暗罵自己想太多了。可是一抬頭,看見他瞳孔裡的尖銳神色又不禁緊張了起來——他這樣神經兮兮的我難怪會變得緊張兮兮的啦!!!

  我索性迎著他的目光挑戰了上去:「請問,你一般都這麼死死的盯著別人的臉跟別人說話嗎?沒有人覺得你的表情很陰沉嗎?」

  他一怔,尖銳的感覺立刻消失了:「會嗎?不過我想事情的時候目光就會異常專注,別人似乎也這麼說過。」

  真讓人苦惱。「那你跟我說話的時候都在想事情嗎?有那麼多事情要想嗎?」

  他想了想,居然很誠實的說:「是。」

  天啊!柔道可以攜帶武器嗎?比如劍?刀?暗器?實在不行……水果刀?剃鬚刀?

  「每次我看到你的時候,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看到,都會想,當時我不小心把你壓在墊子上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為什麼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麼?」

  空白?你在上面又不會腦震盪,空白個什麼勁兒啊?大腦秀逗了差不多。

  「我現在完全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後來你看見我,每次都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從正面我都幾乎能看見你頸後的筋全部繃著……」他的手指若有若無的撫動了一下,我的後頸果然一片草木皆兵,「我就在想,當時發生了什麼,難道我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看他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我又心軟起來。仔細想想自己還真是沒由來的討厭他,不過因為他看人比較專注,而且我不太喜歡他的笑容就無端的討厭人家,問題好像都在我這邊。其實他什麼也沒做,而且,也完全沒有得罪過我。

  我的記憶回到那天——上體育課,雖然我不太明白一個外班的人旁聽我們的體育課幹嘛,但鑒於我們班美女多旁聽者也眾多,也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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