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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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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下午我回學校取了兩本書,一本是外國法制史,另一本則是駱子去年送給我的福爾摩斯全集。今年他還打算送給我愛倫·坡的,不過最後被我婉言謝絕了。 我要是不謝絕的話,說不準現在我又多了兩本森村誠一、德克斯特的什麼書。 這小子對女人倒不感什麼興趣,當然也是其外貌使然,整天只知道推理,哪怕是人家一不小心踩了他的鞋,他也要冥思苦想地折騰個老半天,以便能從中看清人家到底是什麼職業有什麼愛好等等,遺憾的是他除了推出自己的鞋子曾受到了踩踏外,其他的依舊一無所知。 如果駱子單純就是推理也沒什麼,問題就在於他送給你一本關於推理的書後,還要硬纏著你和他討論那些就連作者自己都不肯正視的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你要是稍不注意哪個地方說錯了,那麼他就會由衷地提醒你:"朋友,你要倒楣啦。"因為馬上他就要讓你對那個你出錯的地方連續讀上幾遍,而且還要把你的智商貶得一文不值。 這也是我一直不想接受駱子的那些推理書的癥結所在,我可不想被侮辱啊。我以前和現在是不懂推理的,並且我以後也不打算弄懂,我弄懂它幹嗎呢。我可不想為此每天和精力充沛得不知往哪發散的駱子爭來吵去,總之一句話,我不想往駱子槍口上撞。我不想上當。 我拿著這兩本完好如初的書走在溫暖的陽光下,晃晃悠悠地走過每一條熟悉的街道。酒吧裡喧聲震天,連露臺上都圍滿了花花綠綠的人群。我迎頭走了進去,要了一杯啤酒,咂了幾口,感覺也沒什麼,就失望地放下了剩下的大半杯,重新回到了寬闊的街上。 在樟樹遮掩的居民樓下,我習慣性地掏出了鑰匙,其實根本就不用麻煩我自己掏,因為接下來我發現我的門早已被打開了。 難不成房東又來了,我亂七八糟地想著,並沒有急於進去。可我轉念一想,我所有的費用都剛交完啊,而且是透支下個月的生活費交上的,這房東也不能太黑了吧。 我罵罵咧咧地走進去,準備和房東理論一番。一個冷不防,趙彬彬從廚房門口跳了出來,身上還裹著我的藍印花布床單,手上的湯勺正滴答著油汁。 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們相互默視,一直在用眼神交談。我扔掉她手上的湯勺,撞翻了桌上熱氣騰騰的番茄湯,抱起趙彬彬便往臥室裡跑,情急之中還跑掉了一隻鞋。順便說一句那只鞋是趙彬彬的,可想而知,我跑到什麼程度了。 我把她放到沒有床單的床上之後,她就緊張地閉上了眼睛,仿佛我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有看見,她在等待我所等待的。 在等待還沒有變成現實之前,她伸開了她油光光的小手,指著我背對的方向羞澀地對我說道:"關門啦。"無奈之下我只好重新提起褲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去關門。 關到一半的時候,門外面擠進來半個腦袋,通過腦袋上面白花花的頭皮屑我知道是陳皮來了。 陳皮這該死的狗娘養的怎麼又來了呢?我在心裡足足罵了一百遍之後,才一百個不情願地打開了另一半門,放他進來。 "你就不能換個時間,起碼先打個電話再來找我嗎?"我怏怏不樂地埋怨道。 "我又找了一個妹子,這妹子又領了一個妹子,一個比一個好看,最好看的那個妹子我給你留著呢。說真的我一動沒動,就隨你辦好了。"一轉眼,陳皮又恢復了往日滔滔不絕、牛逼哄哄的氣勢。 "得了,我還不瞭解你,要真有這樣的好事,就是警犬也未必聞得到你。" 陳皮嘿嘿地只是笑,露出一排並不光潔的牙齒來。 他這默認地嘿嘿一笑我的心也就涼了,其實我原本還真希望他有這個本事有這麼回事呢,現在看來一切又是枉然了。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想到了獨守空房的趙彬彬不由得又來了氣。 "我那個破學校現在催得緊,你知道我的學費花光了的。" "你想借多少?" "湊個整,先一千吧,等緩過這一陣再說。" "你打劫啊!"我幾乎跳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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