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艾佟 > 財迷不想嫁 | 上頁 下頁 |
| 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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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洵細細的道來唐寧月的猜想,可能性微乎其微,當成笑話聽聽就好了。 「外祖母不是這樣的人,不可能將自家的孫子送給別人。」 「我知道,除了我娘,蕭家的人本性都是正直、驕傲的,而且這些年蕭家對我態度並沒有異樣,反倒是對你,有些不自在。」 李珩翻了一個白眼,他是太子,蕭家若太親近,難免落了一個逢迎拍馬屁的名聲,蕭家不屑,可是明明是親人,當初他還跟外祖父回鄉探親,跟蕭家人挺熟的,這不能親近又很親近,當然不自在了。 「唐三小姐真的是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但我的猜測很容易成立,當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不小心將孩子掉包,簡單又不著痕跡,萬一被發現了,你們長得如此相似,抱錯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很認同,可是衛洵卻道:「應該不會吧。」 「既然有了疑惑,就應該查清楚。」 「若想查清楚,就必須找到當初身邊侍候的人,不過這事不太容易,畢竟十八、九年了,而且一不小心就會打草驚蛇。」 「無論多難都要查,若因此打草驚蛇,那也沒什麼不好,驚嚇就會行動,行動就很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這倒是。」 「我們分頭行動。」 「你還是在戶部好好當差吧。」 「宮中的事我來調查比你方便,你專心查清楚靖安侯府那邊的事。」 確實如此,衛洵也不再爭論。如同太子表哥所言,既然有了疑惑,就應該查清楚,他真的是靖安侯府的孩子嗎? 遇到問題,衛洵就是特別想跟唐寧月說說話。其實不說話,只看著她,他浮躁的心就會安穩下來。 說也奇怪,她看似恣意灑脫,不像那種可以靜下來的人,可是事實上遇到麻煩,她總是很快的冷靜下來。 「今日換我煮茶給你喝。」 「好,我看看你煮的茶味道如何。」 唐甯月信心滿滿的當著他的面露了一手,比不上他的優雅沉靜,但有一種溫柔恬靜的美,更顯得歲月靜好,衛洵看著看著都忘了今日的目的。 「請。」唐寧月雙手奉上茶盞。 衛洵接過茶盞,按例先觀色聞香,然後輕啜一口,閉目細細品味,比起他煮的茶似乎更為純粹。 「還可以嗎?」略微一頓,衛洵難得孩子氣的模仿她,「哇!」 唐寧月忍俊不住的咯咯笑,「你也太偷懶了,誇一句不行嗎?」 「好話都教你說過了,我哇一聲就夠了。」 「原來這是我的錯。」唐寧月很無奈的雙手一攤,「好吧,我接受你的哇。」 衛洵寵愛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是調皮。」 唐寧月覺得好無辜,這有什麼不對嗎? 衛洵不再言語,專心喝茶,唐寧月也不追著問他有什麼事,反正想說了就會說,要不就當自個兒今日是來這兒為他煮茶。 過了約莫一盞茶,衛洵開口了,「昨日太子告訴我,皇后娘娘曾經有個跟我一樣大的兒子,而且長得跟我一個樣。」 皇后娘娘不就是他姨母……唐甯月下意識的挺直身子,「那個孩子怎麼了?」 「他死在十八、九年前的宮變。」 「十八、九年前的宮變?」 「當時的大皇子晉王勾結買通禁軍將領,封鎖宮門,帶了四五千名私兵從密道闖進皇宮,逼先皇下聖旨傳位於他,沒想到先皇早有防備,還悄悄留了一支近衛軍給太后,關鍵時刻太后帶著這支近衛軍前來救駕,是混亂之中難免死傷,皇后娘娘的小兒子就是死在那場混亂之中。」 唐寧月很快就明白他想說什麼,「你也經歷了那場宮變?」 「對,先皇的長春節,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會帶夫人和孩子出席,當時我只有五、六個月大,按理可以留在府裡,可是不知為何,我娘堅持帶我進宮,而太子表哥跟外祖父去了越州,不在京城,因此避開那場宮變。」 「太子想必是故意離開京城的吧。」晉王謀逆應該事前有徵兆,秦王不能離開京城,但可以找個理由將兒子送出去。 衛洵愣怔了下,「這個我不清楚,也許吧。」 「靖安侯府與秦王府是姻親關係,秦王事先送走嫡長子,靖安侯府肯定察覺到有異,長春節又不能不進宮,靖安侯夫人只好將兒子帶在身邊,進了宮,更會跟緊秦王府,因為秦王府既然事先察覺危險,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言下之意,靖安侯夫人自然有機會在那種情況下將兩家的孩子掉包。 沉默了半晌,衛洵低聲道:「你知道,雖然我不願意相信掉包的事,但是私心卻盼著我是皇后姨母的小兒子。」 「這不是人之常情嗎?誰不想要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娘?」 聞言,衛洵笑了,「原本我覺得這樣的想法太不該了,太對不起難產生下我的娘。」 「父母若是好,沒有孩子想換父母。」 「如今想要調查十八、九年前的事,很難,而且會打草驚蛇。」 「我倒覺得這是好事,蛇不出洞,如何看清楚其中的隱情。時間太久了,該處理的早就處理掉了,因為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可是一下子死太多人,很容易惹人注意,肯定有那種不是很關鍵的‘漏網之魚』,這會兒你不將動靜鬧大,不讓對方亂了陣腳,只怕什麼都查不到。」 衛洵失聲一笑,「你倒是跟太子想法一致。」 「不過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免得對方看出你的企圖,沉得住氣,由著你折騰,你要調查就更難了。」 衛洵明白的點點頭,「可以打草驚蛇,但又不能讓她知道我是故意的。」 「是啊,若你的猜測屬實,事後她不可能沒有清理過,可是清理得再乾淨,人心是多疑的,總會擔心自個兒留下什麼痕跡。不過一旦她察覺到你的目的是在詐她,她不動如山,你就很難下手了。」 「好,我會拿捏好分寸。」這些道理他都懂,不過他喜歡聽她細細解說,喜歡她為他操心,為他籌謀,覺得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而是他們兩人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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