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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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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病了那幾天,本王夜裡睡得特別香、特別安穩,可是這幾天夜宿小書房,輾轉難以成眠。本王左思右想,想了好些天,終於想明白了,這是因為娘子的關係。有娘子在身邊,本王病了,娘子會細心照顧;還有,娘子身上有本王最喜歡的香味,像糖霜似甜甜的。」 他病了,她當然要細心照顧,問題是——沐浴時,她不喜歡在水裡加入花瓣添香,喜歡純淨的清水淨身;平日,她也不像一般姑娘喜歡佩帶香料,或用香粉胭脂,身子怎麼可能沾染上糖霜似的甜味?難道他的鼻子也病了嗎? 娘子的心思一眼就教人看穿了,他調皮的傾身靠向她,深吸了一口氣。「娘子身上真的有糖霜似甜甜的香味。」 嚇了一跳,她不自在的往後一縮。「王爺的鼻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本王的鼻子比常人靈敏,不信嗎?」閉上雙眸,端正曜彷佛睡著般靜悄悄不動一下,顧尹兒看不明白,猶豫不決是否應該推他一把,他倏然張開眼睛,像挖到寶似的道:「本王聞到桃花香,一定有人剪了桃花枝子插瓶,蘭芸……」 顧尹兒連忙堵住某人正在扯開的嗓門。「王爺不是說一早不要擾人清夢嗎?」 他很慎重的點頭表示同意,她緩緩的鬆開手,不過,他迫不及待像個獻寶的孩子似道:「娘子相信中堂的花斛必是插滿了桃花,是嗎?」 「是吧。」昨日她經過逸安居外面的桃花林,看見無數粉嫩的花一朵朵、一簇簇綻放枝頭,迎風搖曳,嫵媚動人,便隨口向蘭芸拋出一句,今日府裡的花斛全換上桃花。她沒想到蘭芸會將此事記下,換成欣兒,總要她鄭重的叮囑。 欣兒活潑好動,打聽消息的本領很高,其他就不行了,她任之縱之,因為怎麼也沒想到自個兒會嫁進誠王府這樣的地方。 難道王爺早看出她身邊需要蘭芸和竹香這樣謹慎機敏的大丫頭嗎? 她的夫君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時會生出這樣的疑問。見他明明只懂得任性只懂得撒嬌,嬌貴得一無是處,可是,為何受制於人的是她?為何這個像是沒有主子管家的誠王府井然有序?還有,為何他身上隱約透著一股睿智? 「娘子也不知道自個兒身上有糖霜似甜甜的香味嗎?」 斂住思緒,她對於子虛烏有的香味實在無奈。「臣妾聞不出來。」 兩眼閃爍如星子般光彩動人,端正曜開心極了。「只有本王聞得出來嗎?」 「是啊,王爺的鼻子果然異于常人。」 「所以,以後娘子天天睡在我身邊。」 一抹彩霞瞬間染紅嬌顏,顧尹兒從來沒有這麼不知所措,連雙手應該擺哪兒都不知道。這又不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可是,怎麼覺得連心口都熱了? 「本王體虛,夜裡四肢格外畏冷,一定要緊緊抱著娘子。」 緊緊抱著……想著他抱著她的畫面,這會不單心口熱,還心跳也加速。 「娘子不會嫌棄夫君吧。」 「……不會。」她對他越來越心軟了,連掃他的顏面都會於心不忍。 端正曜大大的揚起唇角笑了。「今日本王帶王妃去騎馬。」 「騎馬?」 「你還未瞧過王府的騎射場吧,就位在北院。」 她知道北院,位於逸安居的西側,因為院落的大門緊閉,只當那裡是沒有人居住的院落。誠王府有很多院落都是大門緊閉,畢竟這兒的主人只有三個……不,應該是兩個,昨兒個德和公主嫁了,總之,主人少,大部分的院落當然都是空著。不過,真是令人驚訝,王府竟然也有騎射場。 「對了,你不會騎馬吧。」 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丹鳳王朝算得上民風開放,可是千金之家的小姐,重視的是琴棋書畫,怎麼可能會騎馬?不過,顧尹兒笑盈盈的拐個彎道:「臣妾愚拙,連琴棋書畫都不精。」 他懂,連琴棋書畫都不精,又怎麼會騎馬?他的王妃還真調皮。 「你想學騎馬嗎?」 「騎馬……我可以學騎馬嗎?」她害怕高大威武的駿馬,從上頭摔下來很可能小命休矣,可是逃跑逃亡之時,若能騎馬,不是比較方便嗎? 「為什麼不可以?」他微笑反問一句。 「若是教我爹娘知道了,肯定罵我沒規矩。」不騎馬,她也不是多有規矩,可是惡行惡狀再加上一條,她確實更令人不安了。 「出嫁從夫,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娘子的規矩夫君說了算數。」 這是第一次,顧尹兒在端正曜身上看見王爺的尊貴和傲氣,如此的神采飛揚,也如此的驕矜動人,她竟覺得這樣的他令人心醉癡迷…… 「怎麼了?」 回過神,她隨口找了一個問題轉移注意力。「不知王爺的騎術如何?」 雖然回門之日,他騎在駿馬上,可是當時馬兒緩緩前行,還真瞧不出他的騎術如何。不過,根據皇城百姓流傳的小道消息,誠王爺上得了馬,只是一到狩獵場,他總是那個躲在最後面的人,多年狩獵的戰果只有一隻鹿,這還是因為皇上逼著他在眾人面前好好表現一次,也因而傳言是一時僥倖獵得。 端正曜轉眼間又變成一個獻寶的孩子。「今日不但要教你見到本王的騎術,還要教你見到本王在奔馳的馬上射箭,本王保證你只能說出一個字。」 「一個字?哪個字?」 「見過不就知道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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