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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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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癡只是當作參考,聽聽便算。「皇上不是個愚人,他看人的眼力超乎常人,這個起柘,他有重用之處,才會將他帶在身邊,所謂『禮賢下士』就是這樣了!況且這個起柘若有貳心,他不用等到現在還沒動作,依我瞧來,他似乎還挺淡泊名利的!」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皇上是掌管天下的天子,太過偏信某個人,都會招來禍端。」水林說出他獨特的見解。 事實上,只要是賢能之士,康熙見到了、得知了,他對每個都懷有尊敬納賢之心,並不是水林口中指責的偏袒。 「水林大師博古通今,行癡小輩怎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那些都跟咱們無關了,要是皇上有福,下次水林大師進京時,一定要入宮內和皇上談談,想必對皇上大有益處。」行癡十分推崇水林。 「這我可不敢恭維!」他敬謝不敏。 行癡啞然失笑。水林淡漠世榮,風骨峭峻、特立獨行是天下皆知,當年他還是皇帝時,多次慕名宣詔水林,水林不為所動,決心遁跡禪林的心意就可見一斑! 低啞的笑聲,不久就隨著在跨過泥濘土石的馬蹄消失了,而前面是未知的旅途。 「阿冷小師父,敢問你要上哪兒去?」水林進入廚房,喚住冷僧機。 他們行走了五、六天,不眠不休地趕路,到了這日,馬走不動了,確定後方無追兵後,他們就在偏遠處找了間破屋。因為四周野草叢生,加上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聞名天下,此屋及它的四處便開始有人繪聲繪影,傳說這裡有鬼狐出沒奪人性命,晚上不只有可怕的光,還有奇怪的呼喊聲! 只是這些以訛傳訛是嚇不倒他們的。 他們還樂得無人打擾呢! 在他們眼中,這裡才是「黃金屋」。 四周的野芒草拔一拔,屋內的灰塵、蜘蛛網清一清,他們的落腳之處就舒舒服服了。 「行癡爺在出門化緣前,交代我要給小格格送飯去,免得她車馬勞頓,路途上又沒吃多少,醒來餓著了!」冷僧機是當年順治身旁的小太監,順治出家後,他也跟著出家,這些年來,雖然已經改掉順治爺的稱呼習慣,但是「爺」這字就是怎麼也改不掉。 他沒有辦法斷念斷得那麼透徹。行癡就是順治,順治曾是皇帝,這些他都沒忘。 行癡說話時,他也不敢插嘴。待在行癡身旁就像以前仍是奴僕般地服侍他,行癡叫他不要這樣,就好比殺了他還令他難過,只好任由他去了! 「不如我來送吧,咱們不會在此處久留,但屋後還有些草要清除,就要入秋入冬了,這一帶人煙稀少,恐怕那些蛇禽會以此為窩,不小心傷了人就不好了,還有趁天黑前把那兩匹馬費了,有了盤纏咱們在大寒之時就不用露宿街頭。」水林表現出很有先見之明的模樣。 「可是行癡爺要我把馬放回野外山林。」而且這些年來,不管是寒是熱,他們都是以大地為家的。 「這是不對的,那兩匹馬是千里良駒,咱們以極少的劣等飼料喂它們,它們還能風馳電掣般的奔跑,直到今日才停下,可見它們的健勇。倘若你把它們放回山林,萬一它們野性不改去騷擾山下村莊的人,或是它們被捉到了,下場可能是淒慘無比。」水林動用他的三寸不爛不舌說得冷僧機一愣一愣。 冷僧機心想,水林是行癡爺敬仰的大師,他講的話一定是很有道理。再者,行癡爺聽了水林的轉述後,可能會認為水林的方法最好,自己不按著做,鐵被罵到頭抬不起來,要是行癡爺覺得他做錯了,那也不打緊,反正是水林師父的主意,行癡爺也不會有二話的! 「要怎麼做?」水林心想,還是把馬費了好。這兩匹馬不是庸俗之馬,野性強傷了人,他可就間接造孽!還有千里馬也要有伯樂的賞識,若是它們就此回歸山林,那就枉成駿馬了。 「不論走多遠,用你的眼力,給它們選個會善待它們、會物盡其用的主人。」水林下了指示。 「我這就去!那水林師父,送飯的事就勞你之手了。」 水林頷首,目送冷僧機興沖沖地離去。 水林冷眼地別了託盤裡素菜素飯一眼,他端了起來,便往屋後雜草漫天的草堆走去。 帶著這個小禍端是他極度不願意的事,這下就看他使出渾身解數來令她自動打退堂鼓了。 明宸頭昏昏地坐起來,她打打自己的腦袋,眼睛過了好久才能看清楚。 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身在何處!她絞盡腦汁地回想,弄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似乎記得她那時正和起柘講話,吃完包子就睡著了…… 想起包子,她摸摸咕咕叫的肚皮,她的肚子好餓、好餓。她是多久沒吃東西了?她怎會躺在這木板床上,渾身快痛死了。再看向周遭,她心中升起了警戒之意。 下了床,她走出房間,一個奇怪的聲音傳進她的耳內,她渾身起了寒栗。這太詭異了,她甚至不明白她怎會出現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她望瞭望前後左右,但沒辦法,肚子實在是太餓了,她就壯起小膽,尋尋看有沒有食物。 走到了某個地方,也許是餓到不行了,她的鼻子變得特別靈敏,憑著嗅覺聞到了香味,她就走了進去…… 但才走了步,她就定住了腳步張大雙眼。一度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再看,沒錯! 明宸捂住嘴,顫抖得不能說話,嚇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是不是在夢鄉? 但這太真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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