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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離開,史展桓告訴自己要鼓起勇氣去證實,若不去證實這段感情,他做任何事都無法專心,也無法平息心中的渴望,他告訴自己,今天必須有所行動!

  「紀菱,呃……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他收回放在她身後的手,口乾舌燥的開口。

  「好啊!」紀菱用愉悅的口吻回應他。

  「將來……你有沒有想過要當誰的新娘?」他小心的措辭,不想嚇壞她。

  「我、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她像被人說中心事般地紅著臉低下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可能的話,你有沒有想過當我的……新娘?」天!他終於說出口了。

  紀菱仍低頭沉默著,垂下的髮絲掩蓋住她像顆熟透紅蘋果的臉。

  「我……我不是要嚇你,如果你不討厭我,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話,呃……我不是說現在,等過幾年你長大了,你願意當我的新娘嗎?」該死!再難的數學方程式他都可以輕易解開,為什麼簡單的幾句話,卻說得結結巴巴?

  見她一直不語,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一定是他的話太唐突了!

  當史展桓在心裡自責時,紀菱倏然抱起畫冊站起,一扭頭便跑離他身邊,又驀地停下腳步回身、抬起因羞澀而漲紅的臉,帶著無限嬌羞、喜悅的說:

  「我不告訴你!」

  接著她一轉身就沖進屋裡,留下史展桓一人在草地上呆望著她的倩影。

  她沒有生氣也沒有罵他,更沒有驚嚇的逃開,喔!不,她逃開了,但是她臉上有著羞澀,還用盈滿笑意的明眸回望著他,這——表示自己有希望?

  史展桓愣愣地想著她,想她嬌笑中所隱含的暗示,直到天色暗了下來,他依然定定地坐在原地,腦海中一直縈繞著她剛才的話語。

  當晚,紀菱用完晚餐後,信步來到後花園的斜坡散步,發覺史展桓仰躺在草坪的一隅,雙臂置於後腦下,注視著滿天星斗的夜空。

  晚餐時她沒有看到史展桓,難道他自傍晚後就沒離開後花園?連晚餐都沒有吃?

  紀菱心疼地看著史展桓揪緊的眉頭,他一定是有煩悶的事,可能是傍晚時她轉頭逃離,而他認為她在生氣。嗅!自己是害羞啊!想當史展桓新娘的念頭,時時刻刻都出現在她的腦海與每個甜美的夢中。

  「誰?」史展桓聽到腳踩草地所發生的聲,他撐起了手肘。

  「是我。」紀菱躊躇了片刻。

  「過來坐在我旁邊好嗎?」他向她伸出手臂。

  「你在生我的氣嗎?所以晚餐才沒吃。」她將手放入他厚實的手掌,讓他緊握著。

  史展桓沒有回答,只是一手緊握著她的手,一手墊著後腦勺繼續仰望星空。

  見他沉默不語,紀菱心急的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問我的那個問題因為有些唐突,我一時不知怎樣回答你才好,其實我……我很高興你這麼問的,我很想當你的……你的……」說至此,紀菱的聲音已因靦腆而細如耳語。

  「什麼?我聽不見,再大聲一點。」史展桓故意扯著嗓門道。

  「我……我想當你的……你的新娘啦!」紀菱紅著臉,頭低垂得快及胸,輕聲的說出。

  突然,史展桓冷不防地一個大翻身,將紀菱壓倒在草地上,摟在懷裡開懷的說:「你終於說了,真是折磨人。」

  「你好壞,故意假裝生氣來博取人家的同情,結果是在捉弄人!」紀菱撒嬌地槌著他的胸膛,不依的嘟起小嘴。

  「你剛才甩頭就走,讓我傷心難過了大半天,還以為你討厭我,害我茶不思、飯不想的在這裡喂了好幾個小時的蚊子。你說,到底是誰壞啊?」他輕點了她小巧的鼻尖。

  「是你要在這裡當傻瓜喂蚊子的,還說人家害你。」紀菱雙頰羞紅的細語著。

  她第一次與史展桓這麼貼近,他的男性氣息自他的胸膛傳來,不敢直視他明亮的綠眸,她嬌羞的移開距他幾寸之隔的臉頰。

  「紀菱……」他執起她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煙煙眸光向她傳達強烈的愛意,他們就這樣靜默的凝視彼此,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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