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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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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到醫院仔細的檢查一番,等確定懷孕的答案後,一定要趕快告訴展桓與詠虹這個好消息,就這麼辦吧! 紀菱欣悅不已的計劃著,而這個喜悅已將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盡,甚至忘了要去追問西貢事件的答案,此時任何的傷心痛苦與猜疑都已拋到九霄雲外。 隔日下午,紀菱向雜誌社請假前往醫院檢查,當醫師向她賀喜並告訴她確實已懷孕六周後,她高興得暈陶陶,仿佛喝了一壇陳年的美酒般沉醉在這令人歡愉的喜悅中。 她輕快的步出醫院,準備直奔史展桓家告訴他們這個天大的喜訊。走出醫院,發現原本灰濛濛的天空開始下起雨,夾帶著隆隆的打雷聲與交錯的閃電,但這對此刻的紀菱而言,絲毫沒有影響,不管是雷雨交加也好,白雪紛飛也罷,都影響不了她的快樂心情。 「好稀奇,休士頓的一月居然下起雷雨。」她在車內望向幽暗的天空,自言自語地道。車外的氣溫近五度,她扭開汽車裡的空調,暖氣驅散了一車的寒意。 汽車在滂淪大雨中緩慢的前進,紀菱跟著收音機裡的音樂哼著輕快的歌曲;由於視野惡劣、她花了比原本還多一倍的時間,才將車駛進史展桓家中的車庫裡。 一路踏著輕快的腳步進到客廳後,紀菱叫喚史展桓與史詠虹的名字;上到二樓,史展桓的房間空無一人,她又朝史詠虹的房間走入,裡面也是一片幽暗。 就在此時,天空打了一道閃電,刺眼的閃光透過玻璃窗戶竄進房間裡,在這瞬間的照明中,她隱約看到房間裡有人影,她觸摸到壁上的開關按下,光亮霎時取代了房間的黑暗。 就在這燈亮後的一瞬間,紀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腦中一片空白。 在史詠虹的床邊,史展桓雙膝跪在床下,頭髮紊亂、胡渣狼狽,臉色慘白的呆望著床上的人,他跪在那裡猶如一座已基立千年的雕像,一動也不動。 而史詠虹躺在床上,她全身斜躺著,身上的衣服是整齊的毛線衣與毛料長裙;她的右手放著一把史展桓的手槍,臉是仰著,太陽穴旁邊有一大攤暗紅的血濡濕了她的頭髮,她的臉色雪白,緊閉著眼瞼,緊閉著雙唇,靜靜的躺在床上。 詠虹舉槍自殺了。 原有的喜悅與血色瞬間自紀菱體內抽離,她腳步踉蹌的沖到床邊,雙腳癱軟的跪在史詠虹的身邊,悽惶的抱住她的身軀,哀號的尖叫:「詠虹、詠虹……」 史詠虹的身軀已冰冷而僵硬,她淚流滿面、雙唇戰慄的發抖,當她抬起頭時,史展桓依然如石膏像般跪立著,她繞過床撲在史展桓肩上。 「發生了什麼事?展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詠虹為什麼會自殺?你說話、你說話啊!」她搖晃著史展桓,但他卻像沒有靈魂似的愣愣的跪著。就在此時,紀菱看到史展桓的身邊散落兩份信紙與一卷錄音帶。她拿起那兩張信紙,史詠虹的字跡映入眼簾—— 哥 哥: 若是當年的西貢事件是我們三人都不能避免的痛苦與悲哀,那麼,這悲劇的苦酒,就由我一個人喝下吧! 我會帶著這個悲劇連同事實的真相,永遠的長眠黃土之下。 詠虹絕 筆 小 菱: 我永遠的好姐妹,原諒我對你隱瞞真相,因為我實在沒有勇氣告訴你,但我必須為西貢事件所帶給你的不幸負責,所以我只有用這個方式向你贖罪。 希望我的死,能滌清我所帶給你的不幸與痛苦。 你曾經對我說過,知道事件的真相才能跟哥哥追求幸福,但我卻可以肯定,不知道真相,才是真正的幸福。 用我一生最深摯的祝福,祝福你與哥哥,永相隨,誓死不分離。 詠虹絕 筆 「詠虹,你為什麼這麼傻!」紀菱悲不可抑地欲摟住史詠虹的身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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