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大宅妙醫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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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整以暇、氣定神閑地將杯盞握在手裡,暖了暖手心,然後掀開茶蓋輕啜了兩口熱茶。 見兒子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穆知學生疑了,睇著他問:「瞧你氣定神閑的,怎麼?你有招?」 「沒有。」他說。 「沒有?」穆知學眉心微微一蹙,「那你今天忙什麼?」 「忙著總計咱們北隆號各家店面行號來年所簽契約的細目。」他說:「我詳查過了,除了幾趟生絲跟糧秣的買賣有賠償之虞,其中契約都是機動靈活的。」 「是嗎?」 「我跟大賬房算過,若真趕不上開春交易,大概得賠上三百兩白銀。雖是數目不小,但咱們北隆號還扛得起。」 聽了他的說明,穆知學稍稍安心。「若是如此,倒是可鬆口氣,只不過會所的那些商家怕是要三天兩頭往咱們這兒走了。」他說著,又歎了一氣。 穆雪松淡淡一笑,「爹就告訴他們稍安勿躁吧!」 穆知學微頓,狐疑地看著他,「看來你是有想法了?」 「稱不上是什麼想法,總之也是走一步是一步。」穆雪松忽地問一旁的老僕,「老張,今兒是什麼時候了?」 老張頓了一下,「應該是……十一月二十了。」 他思忖了一下,「我記得那位秦將軍是大前年的十一月到任,如今已三年了,他及其麾下軍士三年戍守邊疆,都未能返鄉過節。」 「是這樣沒錯。」穆知學疑惑地問:「怎麼了?」 他深深一笑,神秘卻又胸有成竹地說:「我想……還來得及。」 §第七章 邊關犒軍送暖 東大路支六路轉角,天香樓。 穆家的馬車停放在樓下,周信跟玉華在廊下啃著熱騰騰的牛肉卷餅,而樓上的瀟湘房中,穆雪松正跟徐白波對飲。 徐白波有事要告訴他,他也有事要同徐白波商量,但不需要旁人在場。 「是京城那邊有消息了?」穆雪松問。 「是。」徐白波神情一凝,「是極不尋常之事。」 「你說,趁著成庵未來之前。」他說。 聞言,徐白波微頓,「你還約了成庵?」 他點頭,「是的,我有事情跟你們商量……京城那邊怎麼回?」 徐白波正色地說:「我父親在京衙的學生回覆,說尹氏父女倆的死狀有異。」 他兩道濃眉瞬間一擰,「有異?」 「根據衙門那邊的記載,尹氏父女倆的屍體筆直,並無掙扎。」徐白波說:「尹家的大火來得快,但救得也快,他們父女倆的屍身並沒燒得太嚴重,記錄上是說他們兩人的屍身都在廳裡被發現,但筆直躺臥,並無掙扎逃生之狀。」 任憑穆雪松不是什麼大內神探,也知道這不合常理。 「發生大火,他們父女竟躺地等死?」他神情凝肅,「看來,他們若不是被下藥麻痹了身體,就是在發生大火前早已死去。」 徐白波點頭,「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所以我父親的學生便開棺驗屍,幸運的在棺中發現一些食屍的腐蟲,一驗之下竟發現他們中了一種來自疏勒的奇毒。」 穆雪松陡地一驚,「他們真被下毒?」 「是。」徐白波續道:「這種毒名為海檬果,又被稱為自殺果,服用此毒後半個時辰便會藥性發作,先是輕微胃痛,然後是昏迷,心臟也慢慢停止,整個過程約莫是一到一個半時辰,可說是殺人不見血。」 「看來他們的死並非意外,但……」穆雪松苦思未果,「是誰害他們的命?據全隆記的掌櫃說他們與人為善,敦親睦鄰,是街坊鄰居眼中的好人……」 「太陽再大,都有照不見的地方。」徐白波說。 「所言甚是。」穆雪松眼簾一抬,「聽說我這位小表妹有婚嫁的對象,不知他對這事瞭解多少?」 說著,他微微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我得著人再去查查。」 這時,樓下傳來吹口哨的聲音。那是周信響亮的手哨聲,也表示胡成庵到了。 「成庵到了。」他神情一斂,「不提此事,有勞你了,白波。」 徐白波蹙眉一笑,「兄弟一場,甭跟我客氣。」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夥計的聲音,「胡少爺,穆徐兩位少爺來了好一會兒了。」 「什麼?我都還沒到,他們開喝了?」胡成庵人未到,聲先到。他就是一個如此豪邁爽朗的人,但也因此不得穆雪梅歡心。 門一開,胡成庵看桌上只有一壺熱茶跟幾碟小茶點,愣了一下,「你們還沒喝?」 「等你呢!」徐白波一笑,吩咐著夥計,「可以上酒菜了。」 「好哩,馬上就來。」夥計答應一聲,立即轉身離開。 他們閒聊沒一會兒,幾名夥計手腳俐落地將熱好的酒跟幾道香噴噴、熱騰騰的下酒菜送了上來。 三人一邊吃菜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對了。」胡成庵疑惑地,「我說雪松,你約我跟白波出來,不是吃酒這麼簡單吧?」 「吃酒是主要,商量件事還是旁的。」他說。 「商量什麼事?」胡成庵問。 「年關將近,想找你們一起給邊關將士們送暖。」他說著,眼底有一抹深沉的精芒。 「咦?」徐白波跟胡成庵幾乎都是同時發出聲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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