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大宅妙醫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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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營房起了灶,分去餃子、羊肉塊跟藥包,便開始燒水下餃子跟煮羊肉湯。 不多久,香味便在營裡飄散開來。 那些身體疲憊,內心寂寥的軍士兵們吃著香噴噴的餃子、喝著熱呼呼的羊肉湯,不只暖了胃也暖了心,一個個臉上都綻放著笑意。 這軍營已許久不曾聽見笑聲了。 秦樵風巡視著各營狀況的同時,也命人安頓了穆雪松跟胡成庵的人馬,並將穆雪松跟胡成庵二人請進自己的軍帳中。 待他繞了一圈回來,下屬也已給他帳裡送來剛煮好的餃子跟藥香四溢的羊肉補湯。 進到帳中,穆雪松跟胡成庵起身。 「二位不必拘禮。」秦樵風要他們坐下,並以眼神示意伙夫兵將餃子跟羊肉湯呈上。 「趁熱,一起吃。」秦樵風說。 「謝過將軍。」 就這樣,三人便在帳中大啖餃子並喝著那暖胃的煲羊肉湯。 「這湯頭真是世間美味,喝下去,全身寒意都沒了,肚子暖呼呼的。」秦樵風盛讚著,「除了家母的煲湯,這是我喝過最好的煲湯了。」 「將軍久待邊疆,怕是思鄉情切,才會覺得這湯是世間美味。」穆雪松笑說。 提到思鄉,秦樵風眼底閃過一抹愁緒,「是呀,我離家已有三年,前幾個月接獲家書提及老母親身體有恙,做兒子的我真是掛念,不知如今母親可好……唉,我真是個不孝兒子。」 「將軍為了國家社稷,只能在忠孝之間抉擇,也是萬不得已。」穆雪松勸慰著道:「小民相信將軍保護百姓之安,上天必也會護佑秦老夫人。」 秦樵風揚唇一笑,「希望蒼天有眼。」 「那是自然。」穆雪松說著,話鋒一轉,「不知將軍府上哪裡?老夫人又住在何處?」 一旁的胡成庵自顧自的吃著,沒有搭話,他不擅長聊天,還是閉嘴的好。 「穆少爺問這個是……」秦樵風有些疑惑提防。 「將軍請別誤會。」穆雪松抱拳一揖,續道:「小民的拜把兄弟徐白波五代行醫,先祖也曾在太醫院擔任要職及授業,桃李滿天下,如今在京城還有當年的學生或在太醫院,或是自己執業。」 「姓徐?」秦樵風想了一下,「莫非是已故的老太醫徐賓?」 「正是。」穆雪松點頭,「實不相瞞,這餃子跟湯裡的藥材都是我那位徐兄弟開的,袪寒益氣,補氣養神。」 「沒想到徐老太醫的後人是穆少爺的兄弟……」秦樵風笑道:「徐老太醫當年仙逝後,其後人便離開了京城,原來落腳在受天城。」 「是的。」穆雪松點頭,「若秦將軍相信小民,便將府上位置告知小民,待我回到受天城後便請我那位徐兄弟與京城聯絡,找位能手為老夫人號脈診治。」 秦樵風一聽,十分歡喜,立刻抱拳一揖,「那可有勞了。」 「千萬別讓這湯涼了。」穆雪松深深一笑,「將軍快喝了吧!」 翌日,雪停了,那些士兵吃了餃子跟羊肉湯,一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臨行前,秦樵風親自來送他們。 秦樵風是個豪爽且喜歡結交朋友的人,雖與穆雪松及胡成庵初初相識,卻有一見如故的親切感。 「希望我們很快再能相見。」秦樵風衷心地說:「下回見面,我請二位吃酒。」 「小民十分期待,不過……」穆雪松眉心一擰,「邊關及商道一封,不知下次開放會是何時了。」 「若騷動能稍稍平息,或許開放之日不遠。」秦樵風說。 「將軍有所不知。」穆雪松神情憂愁,「商道是受天城賴以維生的血脈,這條血脈一斷,受天城便無以為繼。」 「如今騷動未息,那也是莫可奈何之事。」秦樵風道:「要是那些騷亂分子冒充商隊入關,亦或是攻擊咱們的商隊,那可不妙。」 「將軍所言極是。」穆雪松抱拳,先是同意其說法,然後又做出提議,「但受天城乃四周城鎮貨物出入之樞紐,若貨物無法流通,恐怕影響甚钜,不說商家們的損失,光是一些重要物資的短缺就可能引起物價的波動,致使民心難安。」 「本將軍也只是想保障商隊的安全罷了。」秦樵風說。 「將軍愛民之心,小民自然是理解。」穆雪松不疾不徐,心平氣和地說:「可為了平穩物價,安定民心,小民卻是願意冒險的。」 秦樵風似乎意識到什麼,了然於心地問:「你不怕?」 「行船走馬三分險,小民走商十數年,雖不敢說見過什麼大風大浪,但也不至於因為過度瞻前顧後而畏首畏尾。」他直視著秦樵風的雙眼,自若且堅定。 一旁的胡成庵在此時終於逮到表現的機會,說道:「將軍,小民乃漢化的胡人,在商道上行走時,人不親血親,那些部族見著也是會給幾分薄面跟方便的。」 秦樵風沉吟著,「這商道你們非行不可?」 「不是非行不可,但若可行必然大好。」穆雪松態度誠摯地說:「將軍若能行個方便,小民感激不盡。」 秦樵風又想了一會兒,像是有了決定。 「這商道是非封不可的,不過……」他取出自己腰間寫著「秦」字的腰牌遞給穆雪松, 「這是本將的腰牌,那些哨所分崗見了腰牌自會放行。」 穆雪松接下腰牌,「謝過將軍,穆某絕對謹小慎微,不會給將軍或關內百姓添上麻煩。」 「行。」秦樵風豪氣地說:「君子一諾千金,一言九鼎,本將信你。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出發吧!」 就這樣,穆雪松跟胡成庵帶著秦樵風的腰牌,領隊離開了軍寨。 「我說雪松……」前腳一離開,胡成庵便等不及地問:「你這是算准了秦將軍會給你腰牌才走這一趟的吧?」 「犒軍是真,賭他的腰牌也是真。」穆雪松一派輕鬆,「更何況帶上你這張幸運符,我就賭到了。」 他不居功自傲,還褒了胡成庵,聽得胡成庵樂不可支。 「就知道你這滑頭會說話。」他掩不住得意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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