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賭神蘇娘子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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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答應,只是礙於律法不得破壞,但卻默許趙慶羽與陸功勤私下認為義兄弟。 就這樣,陸功勤為兄,趙慶羽為弟,兩人的緣分越結越深。 在敦王府做客三日期間,趙慶羽已派人在京城大街小巷傳播消息,說十年前被綁失蹤的陸家嫡子陸功勤回京了,而且還因為救敦王有功,獲御賜的黑虎袍及封名將人,而其妻蘇深雪則因追回皇貢有功,獲賜智女。 還有人說陸功勤是敦王的拜把兄弟,情誼深厚。這些事,當然都進了秦氏及陸功在的耳裡。 初聞此事,秦氏難以置信。她一直以為陸功勤在十二歲那年便已死去,因為當初在她的收買下將陸功勤擄走的匪徒是這麼告訴她的。 那幫匪徒說他們將陸功勤帶至深山裡,將他推下懸崖,終她此生,他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如今…… 這日,秦氏的胞弟秦新急急忙忙趕來—— 「姊啊,不好了不好了!」 秦氏正心煩意亂,聽他不好不好的叫著,表情更是難看了。 「什麼不好不好的?你喳呼什麼?」 「姊啊,他、他回來了。」秦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陸、陸功勤正在回來的路上啊!」 「什麼?!」 「剛才我在大道上看見了,他自敦王府出來,敦王還派了輛馬車送他,行經大道,人人都在爭睹,」秦新神色焦急,「我看再不用多久,他就會——」 「行了。」秦氏打斷了他,心裡很亂。 雖說陸功勤返京的消息已傳遍京城,但畢竟沒看見人影,她還有幾分存疑,如今秦新說他正在回來的路上,而且是由敦王府出來,那便證實此事不假。 這十年來,她一直以為陸功勤已經是個鬼,可如今,鬼就要出現在她眼前了…… 她告訴自己不能慌,不管如何,她得做做樣子。 「娘!」這時,陸功在也神情驚慌的跑進來。 「別說了,我都知道。」她冷靜下來,不慌不亂的說:「立刻找人去把他以前住的勤學軒整理妥當。」 聞言,陸功在一愣。「娘,您說什麼?」 「別問了,快照我說的去做!」秦氏沉聲喝令。 陸功在懊惱的答應了一聲,旋身離開。 「姊,這事你看……」秦新上前,低聲的問。 「我還能怎麼看,先擋著吧。」她表情凝重,「功在這孩子糊裡胡塗的,就怕他闖禍,你給我看緊他。」 「那陸功勤呢?」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目光一凝,眼底迸射出陰沉的光,「可我秦倩也不是省油的燈。」 「到!」車夫聲如洪鐘的長喝了一聲。 馬車裡,陸功勤的胸口像是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陸府到了,他十二歲前所生長居住的地方,因為失憶,他對這兒已無印象,可即使如此,還是生了近鄉情怯之情。 他不動,神情凝沉的坐著。 蘇深雪瞭解他此刻的心情及想法,於是將手輕輕的覆在他手背上。 他轉頭看著她,她對他溫柔一笑,舒緩了他略略緊張的心情。「我沒事。」 「我知道。」她說著,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我會在你身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遇上什麼人。」 她是為了報陸家恩情而穿越至此的。在初初知道他姓陸時,她曾經以為他便是她要報恩之人。可她再想,若她要報恩,何以他卻伺候了她十年之久?因此,她又想他應與她要報恩的陸家無關。 可後來到了周家並得知他那些過去後,她又忍不住的想,也許她要報恩的對象真的是他。 他遭秦氏所害,失憶並流落到人牙子手中,若不是她,他不知已在何處。 如今他要返回陸家,也是她動用蘇家的人脈及關係,助他結識趙慶羽並得到「將人」這個御賜的名號。 她想,他也許真是她要報恩之人。只是當時族長說她之所以需要穿越異世報陸家恩情,是因為陸家曾在周家危難之時伸出援手,助周家度過難關,可現在看來卻是周家幫陸家多,要說誰欠誰,該報恩的應該是陸家吧? 她真是越想越胡塗了。 不過眼下誰幫誰,誰又欠誰,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她愛他,她願意幫他,只要是為他好的,她都樂意去做,「愛」早已淩駕在「恩」之上了。 還沒下車,已聽見外面傳來聲音—— 「功勤在哪兒?他在哪兒?」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激動又急迫。 車夫掀開簾子,陸功勤先下馬車,然後把蘇深雪牽下來。 陸府大門口,早已候著不少人,似乎是為了一睹失蹤十年的陸功勤如今是什麼模。 秦氏站在馬車旁,一旁則站著陸功在、秦新,以及陸功在的妻子于雙雙。秦氏臉上帶著笑,眼巴巴的望著陸功勤。 「你是功勤吧?老天有眼,你還好好的活在人間。」秦氏眼角泛著激動的淚光,「讓我瞧瞧你……」說著,她趨前抓著他的手臂,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長大了,變成一個大人了。」秦氏說完,低頭拭淚,「一定是你爹娘在天上護佑著你!」 看她的表現,蘇深雪還真難想像她是個冷酷陰狠的女人。要不是早就聽聞她做的那些事情,還真以為她是真心在乎陸功勤呢! 眼前的秦氏,只讓她想到一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功勤,你記得嗎?這是功在。」秦氏拉了身後的陸功在一把,「功在,快叫大哥。」 「大哥。」陸功在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一聲。 陸功勤微微頷首,「我不記得了,我失了記憶,十二歲之前的事都忘了。」 「咦?」秦氏一怔,「你什麼都不記得?」 他點頭,「是外祖父跟姨丈找到我,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陸家的人。」 這件事,秦氏倒是不知道,因此有點驚訝,但同時也暗喜。 如果他什麼都不記得,那麼不管周家跟他說了什麼,他應當都不能確信的。所以,只要她小心行事,還是可以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憐的孩子……」秦氏一臉不舍,「這十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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