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養奴為妻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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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霞姨在京城裡有認識的人家正需要一個與他家小姐相伴的女孩,那戶的主人很好,絕不會虧待你的。」 「可是……」俞雨牧唇片顫抖,「我想待在姨娘身邊。」 「傻孩子,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她笑著拍拍她,「你若表現得好,身邊攢了一些錢,過幾年還是能回來同你姨娘一起生活的。」 「小牧,」俞子敏揩去她臉上的淚,「聽姨娘的話,跟霞姨到京城去吧。」說著,她自袖裡拿出一個漂亮的錦囊塞到她手裡。 那錦囊是綠色的,上頭有著金銀繡線,是俞雨牧從不曾看過的上等緞料,上頭繡著一對戲水鴛鴦,似乎是定情之物。 「你打開,裡面有一隻羊脂白玉扣。」她認真的說:「那是你爹給你娘的定情之物,你娘對我說過,她與你爹是真心相愛,無奈他已有妻室,那位夫人是個好人,她不想傷了她,所以才會隱瞞自己懷有身孕之事,偷偷返回老家,你與你生父未能相認,不是他不要你,而是他從不知道你的存在。」 說著,俞子敏幽幽一歎,「你娘從沒說過那個人是誰,但姨娘想,若你拿著它,也許老天憐你,會讓你與生父重逢。」 俞雨牧沒有打開錦囊,只是捏著它。她知道姨丈不是她的父親,但他視她如己出,因此她對生父並沒有太多的期待及想像。 在她三歲時於睡夢中猝逝的親娘——俞子靜,年輕時為了幫久病不愈的外祖父籌措足夠的藥錢而到京城工作,幾年後回到村裡時已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姨娘說母親在家人的反對及村人的議論下,毅然決然的生下她。她雖然是父不詳的私生女,可她擁有大家的愛,從沒感覺到任何缺憾。 有沒有父親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九歲的她只想跟疼愛她的姨娘、姨丈在一起。 「姨娘,我、我不……」 「小牧。」俞子敏秀眉一擰,打斷了她,「別再哭哭啼啼,你已經長大了,該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迎上姨娘堅定的眸子,俞雨牧知道她心意已決。這次,姨娘是非送走她不可了。 她年紀雖小,卻也不是那麼無知。她明白家裡如今是什麼艱難的境地,更知道自己沒有任性的立場。 「小牧,不管你去了哪裡,姨娘都不會忘了你,」俞子敏眼神堅定卻又溫柔,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相信你也不會忘了姨娘。」 「姨娘!」俞雨牧放聲大哭,撲進了她的懷裡。 俞子敏歎息,這或許是小牧最後一次向她撒嬌,也或許是她最後一次擁抱小牧。 如果可以,她多麼不願意放手,但為了小牧,她終究得放。 告別了姨娘、姨丈及三個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弟,俞雨牧帶著姨娘為她準備的幾件粗布便衣及娘親生前為她縫製的幾件小衣服,隨著霞姨前往京城。 約莫一個半月的時間,她們來到熱鬧繁華的京城。 時值太平,京城一片祥和繁榮,比起她自幼生長的山村,這裡的氣候溫和得多,放眼所及一片綠意盎然、萬紫千紅,美不勝收。 走在京城最熱鬧、最長的大街上,兩邊商家林立,人潮猶如川流。 霞姨在撫遠將軍府做事,她告訴她,盡頭的那座城便是皇居所在,賢明的祁王便住在裡頭。 當年自稱為「荒原之狼」的蠻夷——駉人,不斷騷擾祁國邊界。祁王性情溫和,素來采懷柔政策,不料駉人並不領情,屢次進犯。 與祁王師出同門且親如兄弟的安國侯段國桓與撫遠將軍樓震,齊向祁王請纓上陣,分別征戰金鵰關東西兩端。 駉人亦傾全族兵力進犯,刀戟如林,兵士如蟻,兩軍交鋒,戰況慘烈。 樓震拼死殺敵,扞衛邊疆,雖順利將駉人擊退,並驅逐至長城之外,卻因身受重傷而魂斷長城。 消息傳回京城,祁王因痛失愛將而悲傷不已。 而在這時,樓震之妻也將臨盆。她陣痛兩日,用盡氣力為夫君生下一子,卻因難產而逝。 樓震之子一出娘胎,就同時失去爹娘,成了孤兒,從此,關於他命中帶煞、克死雙親的傳聞便不脛而走。 祁王感懷樓震犧牲生命為百姓換來和平安定,遂將將軍府邸賜予其子,賜名一刃,並遣了乳母撫養他。 樓震雖未托孤,但與他情如兄弟的段國桓也將他的兒子認做義子,時不時便到將軍府關切,待樓一刃漸漸長大,甚至親自教授他武藝。 段國桓之子——段世渝,虛長樓一刃一歲,兩人自幼共同習藝,同他們的父親一樣培養出深厚的兄弟情誼。 如今,受到祁王及安國侯的照顧及栽培,樓一刃已是個少年英雄。 不過,在樓震死後以父親身分照顧著樓一刃的段國桓為了栽培故友之子成材,凡事親力親為,十分謹慎。樓一刃年十六,正值血氣方剛之時,雖一心習武,對男女之事並不好奇著迷,但為免他分心,將軍府中沒有閨女,最年輕的女人已有四十。 這些事,都是在前往富戶張家宅邸途中,阮玉霞跟俞雨牧說的。而那些關於樓家的事,就像是傳奇般吸引著她。 來到張家,阮玉霞帶她去見了張家的管事。 「劉叔,」她涎著笑,「前陣子您不是說張老爺想幫小姐找位伴侍的丫鬟嗎?」 「是啊。」 「您看,這孩子如何?」她將害羞的俞雨牧拉到前頭。 劉叔愣了一下,「這是個男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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