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養奴為妻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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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的她對「男女有別」這件事毫無意識。 「不行,絕對不行。」阮玉霞低聲囑咐,「侯爺與先將軍大人情同兄弟,很保護少將軍,為教他能全心全意的習武及研讀兵法,嚴禁府中有年輕女子出入,若他知道你是女孩,輕則將你我驅逐出府,重則將你我入罪,所以你絕對要小心,懂嗎?」 俞雨牧別的不明白,但「輕則驅逐出府,重則入罪」這幾個字,卻聽得特別清楚,連忙點點頭,「小牧明白,霞姨別擔心。」 「嗯。」她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臉,「孩子,希望你有好日子過。」 就這樣,俞雨牧住進劍心齋。 侍童的工作並不繁重,尤其樓一刃是個好伺候、沒特別脾氣的主子。 他作息規律,每天天未亮便起身打坐練拳,之後沐浴更衣,接著再用早膳。 膳畢,是他研讀兵書、史學及涉獵各種學問的時間。午膳他用得較晚,隨後小憩兩刻鐘,再繼續讀書。 每三天,他會到校場參與武技演練、實戰及騎射訓練,而身為侍童的俞雨牧自然也得跟隨。 依理,她也必須學習武藝,但她個兒跟年紀都還小,因此樓一刃並未如此要求她。 一眨眼,俞雨牧已在將軍府中待了三個月。 時值正月,樓一刃依照慣例先祭拜雙親,之後便驅車前往安國侯府向段國桓伉儷拜年請安。 這一天,他會在侯府住下,翌日便進宮面見祁王並參加年宴。 一切與往年無異,只不過今年他身邊多了一個俞雨牧。 在他眼裡,他不是個卑微的侍童,而是將他視如親弟,就如同段世渝將他視如兄弟般。 來到侯府,接待他們的是人稱「雪夫人」的郭如雪。她是段國桓的妻子、段世渝的母親,段國桓雖貴為侯爺,卻只有一位夫人,未曾納妾。 郭如雪生下段世渝之後,一直未能再懷上孩子,十年前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卻在懷胎三個月時小產,從此再也無法生育。 但段國桓並未因她身弱難以懷孕生子而怪罪她、嫌棄她,反而加倍的疼惜她、憐愛她。 樓一刃雖非郭如雪所生,卻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由於他和段世渝只差一歲,因此在還是嬰孩時,也喝過郭如雪的奶水。 「孩兒叩見義母,祝義母新年如意,萬事均安。」一見著郭如雪,樓一刃便屈膝跪下請安。 「刃兒,起來吧。」她臉上是掩不住的歡喜,「義母好些時日沒見你了,來,讓義母好好瞧瞧你。」 樓一刃站起,而郭如雪已須仰頭才看得見他的臉龐。 看著高大俊朗的他,她甚感歡喜安慰,忍不住喟歎。「將你抱在懷裡彷佛還是昨日的事呢。瞧,你都長這麼大了。」 「孩兒能有今日,全仗義父義母的養育之恩。」 「這是你自己的福氣,我跟你義父沒幫上什麼忙。」她謙遜的一笑,而後視線一移,看著怯怯站在一旁的俞雨牧,眼睛定定的望著她瞧。「他就是玉霞帶到京裡來的那個孩子吧?」 「是的,義母。」他點頭,「他叫俞雨牧,樺縣人。」說罷,他跟俞雨牧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上前向郭如雪請安。 俞雨牧不安的上前,然後跪地拜年。 「小……小的向夫人拜年,祝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郭如雪聽了,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樓一刃也不覺莞爾,「小牧,又不是祝壽,你在說什麼啊?重來一遍。」 她慌了,滿臉潮紅地道:「那……那小的祝夫人新、新年……」 話未說完,郭如雪已上前攙起了她。 「行了,刃兒逗著你玩的。」郭如雪看著眼前這白淨秀氣的孩子,眼底充滿慈愛,「你叫雨牧,是嗎?」 「是的,夫人。」 「今年幾歲?」 「十歲了。」 「是嗎?」郭如雪細細睇著她,「聽說你爹娘都不在了?」 「嗯。」她點頭。 「真是苦了你。」說著,她瞥了一旁的樓一刃一眼,「刃兒,這孩子離鄉背井來到京城,你可得善待他。」 「義母放心,我拿他當弟弟一樣呢。」 「當真?」 「是真的,夫人!」不等他說話,俞雨牧已急著向郭如雪證實自己主子說的話,「少將軍對小牧是真的好。」 樓一刃挑眉一笑,「看吧,孩兒沒騙義母。」 郭如雪溫柔笑視著她,「不知為何,你讓我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呢,日後刃兒要是欺負你,你只管上我這兒來,我會為你做主的。」 她的溫柔及親切,讓離開姨娘遠赴京城的俞雨牧感到溫暖。 雖說霞姨跟她一樣同在將軍府中,少將軍又待她極好,但偶爾她還是會因為想念姨娘及老家而偷偷掉淚。 猶如母親般溫柔的侯爺夫人,教她忍不住想起已逝的娘親及家鄉的姨娘。 一時激動,她不由得紅了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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