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養奴為妻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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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瞪大雙眼,極度震驚的表情,段世渝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走向床邊站定,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視著表情驚愕的她。 他彎下腰,將嘴巴靠近了整個身子僵住的俞雨牧,語帶笑意地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我、知、道、你、的、秘、密。」 俞雨牧清楚的聽見他說的每個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段世渝挺直腰杆,一臉得意的睇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倏地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露餡了、穿幫了。怎麼會?她隱瞞了那麼久,為何會被發現?難道在她醉得不省人事之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老天!樓一刃該不會也已經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了? 「少將軍他知道了?!」她難掩激動,急得忘了自己的身分而緊抓著段世渝的手,「他是不是很生氣?他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將軍府?他……」 「哎呀,小牧,」段世渝好整以暇地拍拍她,「你先別擔心,一刃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 「你一直隱藏得很好,要不是芙蓉姑娘要為你寬衣時發現你的秘密,所有人都讓你蒙在鼓裡呢。」這話只有一半是真。他沒被蒙在鼓裡,他早已懷疑她了。 「小牧,你為何要隱瞞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呢?」 「段少爺,我跟霞姨絕對不是有意要欺瞞侯爺、少將軍及您,一切都是因緣巧合。」極力想隱藏的事實被發現,她只好一五一十的坦白。 「我隨霞姨從樺縣來到京城,原本是打算到大戶人家當小姐的伴侍,未料來到京城後,那位小姐已有了陪伴的小婢女,偏偏他們又不缺下人,無計可施下霞姨才會將我暫時帶回將軍府……」 她不安的偷覷了他一眼,想看他是否因為她跟霞姨的欺騙而不悅。見他臉上只有淡淡笑意,她不禁寬心一些。 「當時我身著男孩的衣服,身形又瘦弱,大家都以為我是男孩。」她說:「段少爺提議讓我留下當侍童時,霞姨也曾推辭過,您是否記得?」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可當時侯爺十分堅定,霞姨拒絕不了,又不知該將我安頓在何處,所以只好將計就計,讓我扮成男孩成為少將軍的侍童。」她跪在床上,語帶哀求,「段少爺,霞姨是為了我才欺騙侯爺跟大家的,請你別怪罪她好嗎?」 「唔。」段世渝點了點頭,「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繼續假扮男人服侍一刃?」 俞雨牧用力點頭,神情堅決,「是的,我早已捨棄女人的身分,決意一輩子服侍少將軍了。」 段世渝眉一挑,與一旁的浣月互覷了一眼。 浣月伸手輕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小牧姑娘,你打算永遠不讓少將軍知道你是女兒身嗎?」 「是。」她澄澈的眸子裡,迸射出鋼鐵般的堅定。 「小牧,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段世渝目光一凝,直視著她,「偷偷戀著一刃?」 她怔愣住,唇片掀動了一下,卻說不出話來。 「你是以忠僕的身分待在他身邊,還是以女人的……」 「段少爺。」俞雨牧打斷了他,想也不想的把頭一磕,「我知道自己的身分,我只是想報答少將軍的恩情,請你別拆穿我,讓我繼續待在少將軍身邊服侍他吧!你的恩情,小牧來生會報答你的,求你了。」 看她向他俯跪,苦苦哀求,段世渝不由得搖頭笑歎。 只要是長眼的,都該看得出來她對一刃用情至深吧? 伸出手,他一如往常般揉了揉她的頭,「小牧,起來吧。」 她抬起頭,神情憂疑不安的看著他。 「放心。」段世渝勾唇一笑,「你的秘密,我會替你保守的。」 他才沒那麼好心呢!只是難得有這樣的好戲可看,他怎可能將它說破? 一刃什麼事都絕頂聰明,偏偏在男女情事上遲鈍至極。一個漂亮的姑娘家與他朝夕相處,他竟一點都沒察覺。 不過話說回來,他爹娘,還有將軍府上上下下都沒人懷疑她呢。 看來,人只看得見自己相信的、以為的、想看的。 小牧一開始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就是個男孩,大家自然理所當然的將她視作男孩,所以即使隨著年紀增長,她越來越像個女子,但因為她是以近侍的身分待在樓一刃身邊,大家也都沒對她的真實性別產生懷疑。 一刃什麼時候才會對她產生懷疑呢?他想,率直的一刃肯定想都沒想到待在他身邊多年的小牧其實是個女人。 雖然他總說自己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對小牧則只是兄弟情誼,但他隱約感覺得到事情並沒一刃說的那麼簡單。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一刃應該正為著自己對小牧的那份情愫感到困惑、混亂、煩躁及不安。 想到他可能正因為「我是不是愛上一個男人?」這件事而心亂,段世渝幾乎快放聲大笑。 「小牧,」他強忍著想哈哈大笑的衝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安心的待在一刃身邊吧。」 有了他的保證及應允,俞雨牧心頭大石終於放下。 「謝謝段少爺,謝謝,那小牧可以去看少將軍了嗎?」 段世渝一笑,「別忙,他到了。」 雖不愛練武,但這聽聲辨位的功夫他可不輸任何人。儘管樓一刃的腳步到房間還有點距離,但他仍然聽見了。 果然,就在他說完不久,房門開了—— 為救俞雨牧,樓一刃的雙臂及背部有一點燙傷,但算不上嚴重。 他在樓下讓前來為他治療的大夫上了藥後,便立刻上來察看她的情形。 一進門,看見她已經醒來,他繃得死緊的臉上有了柔和的線條。 「小牧,你醒了?」像是看不見段世渝跟浣月,他大步邁向坐在床上的俞雨牧,「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小牧一直昏睡不醒,讓他著實不知道他只是因為酒醉,還是被煙給嗆昏了。 他原打算他若再不醒,便要請大夫上來為他診察。如今見他醒來,看似無恙,他安心不少。 「一刃,怎麼你不問問我有沒有事?」一旁,段世渝酸溜溜的問著。 樓一刃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好好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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