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二階堂舞 > 嗆辣保姆 | 上頁 下頁


  「呵呵呵……」她已經麻木不仁了,嘴開開地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倒是劉霆獷站出來主持正義。

  「小文,不准對姊姊無禮!快跟她道歉!」他低斥著。

  劉靖文本想裝做沒聽見,但接觸到爸爸淩厲的目光後,她只能乖乖屈服。

  「對不起,我剛剛是在開玩笑的。」她略低頭,以顯示她的歉意,但她心裡所想的和她表現出的相差十萬八千里。「大姊姊你的胸部其實很大,長得也很高。」

  可惡!她明明就是平胸又矮不隆咚,這死小孩幹什麼睜眼說瞎話呢?她以為她這麼說她就會高興嗎?沒有!她沒有更高興,反而覺得她是在變相諷刺她,她更想死了。

  「小女童言無忌,請你多多包涵。」他有禮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在乎了,她的人生已經那麼悲哀了,還有什麼事能震撼她呢?

  他轉向劉靖文。「吃飽沒有?娃娃車快到了。」

  「好了。」劉靖文一口氣喝完牛奶,跳下椅子穿上圍兜,背上書包。

  「麻煩你帶她出去等娃娃車。」他朝蘇奕瑄一頷首,繼續埋頭在報紙裡。

  「好。」蘇奕瑄牽著劉靖文的手走出去,而劉靖文也沒有反抗地讓她牽著。「爸爸再見。」

  「再見。」他抬起頭,朝女兒微笑。

  一走出劉霆獷的視線範圍,蘇奕瑄和劉靖文不約而同,嫌惡無比地甩開對方的手。

  「我的手會爛掉。」劉靖文拿出手帕不住地擦著手,表情不復甜美,一副老成的嘴臉。「現在變成手帕會爛掉。」

  「你以為就你的手會爛掉嗎?我的手才無辜。」蘇奕瑄走到屋子兩旁的花台前,扭開水龍頭清洗雙手。

  「喂,我告訴你,在我家,我爸在的時候他最大,他不在的時候我最大,你什麼都要聽我的,不然我就叫我爸炒你魷魚。」蘇奕瑄初來乍到,劉靖文便迫不及待地給她來個下馬威。

  「那我也奉勸你一句,我最討厭聽見人家笑我不太高了,所以別再讓我聽見你嘲弄我,否則我會把你的屁股打到開花。」開玩笑,就只有她有遊戲規則呀?要比禁忌,她多得是。

  「矮就矮,什麼不太高,你真會安慰自己。」她話才剛說完,劉靖文卻當它是耳邊風,馬上又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如果現在她身在KTV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張惠妹的「別在傷口灑鹽」來唱,只有這首歌最能貼切地表達她的心境。

  「別讓身高在你傷口狂妄的灑鹽,一碰就痛,一想就悲,矮一遍讓人笑了好幾十年……」

  嗚嗚嗚……她好可憐呀!

  不過現在不是唱歌的好時機,而是扁人的最佳情況。

  「你好膽就再說一遍。」她豁出去了,若她真的敢說,她才不管她老爸還在裡面,一定將她抓起來痛扁一頓,扁到她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然後再從她的屁股上踐踏過去。

  想到她被扁到哭爹喊娘的慘況,蘇奕瑄潛伏的暴力因子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天真可愛的十歲小孩了,八年漫長歲月的琢磨,使她搖身一變為有輕微暴力傾向的凶婆娘。

  「矮呀冬瓜,矮摸矮,人攏笑你矮肥短。」劉靖文不吃她那一套,她可是人稱小惡魔的劉靖文耶,若這種小兒科的恐嚇也能嚇倒她,那她還混個屁呀!直接改邪歸正算了。

  「好,看來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蘇奕瑄優美的唇逸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她將指節扳得哢哢作響,一步步地朝劉靖文逼近。

  劉靖文這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她節節敗退,直到小小的身子抵住她爸的賓士房車為止。

  「你想幹什麼?」劉靖文真後悔自己愛逞威風,現在落得像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尖叫、哭泣,及承受痛楚。

  「當然是……」扁你兩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娃娃車的音樂由遠而近地響起。「送你上學。」

  劉靖文心有餘悸地坐上娃娃車,由車窗裡看蘇奕瑄笑盈盈地與老師寒暄,剛才由她引發的驚栗感還未消去,她的背脊好涼。

  她怎麼會以為她好欺負呢?劉靖文不得不相信自己看走眼了。蘇奕瑄有著和她柔弱外表不符的冷血個性,她很難纏,但劉靖文相信現在打發她走還來得及。

  車子慢慢駛離,劉靖文由車窗內看著逐漸變成小黑點的蘇奕瑄,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送走了討人厭的劉靖文,蘇奕瑄進屋準備開始工作,但想起自己的行李還丟在玄關,便又回頭去拿。

  吃力地拖著行李倒退走,她行進得很緩慢,連劉霆獷站在她身後都無所覺,直到她的俏臀撞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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