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恩鶴 > 逃愛娃娃 | 上頁 下頁


  「若找不到愛你的人,你就一輩子不嫁嗎?」雷君毅很好奇他的娃娃難道不怕老了沒有人嗎?

  「找不到真心愛我的人,寧願出家也不能出嫁!」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場所有的人不禁為之動容;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裡,又有幾個女子能有這等魄力呢?

  而最感震驚的則屬雷君毅了,可悲啊!

  眼看他的目的就要達到了,卻萬萬沒想到,他實現夢想的最大障礙居然是他那已升天的丈母娘。

  勾魂的丹鳳眼射出幾許冷光,若讓一個死人擋了他的路,那他還不如把包袱收一收,出家當和尚算了。

  「咳,雷賢侄不是說愛你了嗎?」既然是亡妻遺言,左光堂也不太敢違逆,但老實說,他真想不通女人家為什麼滿口都是情啊、愛的。「他又不是真心的!」左塊兒頗為委屈地咕噥,悄悄瞟了那張美豔絕倫的臉蛋一眼,小嘴不高興地嘟了起來。  「你說我不是真心的,請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呢?」也許他並不愛她,但他絕對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得到她!

  「這人家怎麼知道?」造句讓人吐血的話說得嬌嬌俏俏,尤其是她的眼角還掛著眼淚,讓雷君毅在吐血之前就已經看呆了。

  「既然塊兒也不懂得誰愛……呃,誰對她是真心,就算今天我們左家與雷家結不成親家,但她終歸是到了適婚年齡,若不在百日之內嫁出去,再等三年就成了老姑娘。為今之計,我看……來個比武招親吧!讓賢侄以普通人的身分參加,一來可證明賢侄是不是對塊兒真心,二來我們左家不管怎麼說也是以武起家,塊兒雖不諳武學,給她挑個武藝高強的夫婿保護她_也不錯,你們看如何呢?」左光堂自以為想了個萬全之策,頗為得意的捋須四望。

  這老傢伙真上道!誰不知他雷二少別的不說,武功可說是頂尖的,放眼江湖,除了一些上了年紀的武林名宿之外,在年輕一輩中要想挑出條件比他好的還真是沒有。

  雷君毅正要開口表示同意時,偏偏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又插了進來——

  「我不要!」左塊兒看書上說比武招親時新娘子都要坐在外面供人參觀,一想到要她穿著大紅衣裳坐在外面讓人評頭論足,她就覺得心驚膽戰。

  這幾年來她的膽子雖經磨練大了不少,但恐怕仍無法讓她自在地面對那麼多帶著異樣眼光的陌生人。

  「你、不、要?」雷君毅陰惻惻地瞥向他美麗夢想的第二號阻礙者,原本輕柔而陰森的語氣突然轉變為暴喝,「容不得你要或不要!你不想比武招親,那我們明天就拜堂!」

  一句話就把左塊兒嚇得淚眼汪汪卻又不敢大聲哭出來,看得雷君毅極為心疼,卻依然不改兇狠的臉色。

  根據這幾年來的暗中觀察,對這娃娃的個性他也摸清了七、八分,其中一點就是有些小固執,雖不懦弱卻稍顯膽小。

  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凶他的娃娃,實在是他的完美計策已經出了軌,他可不想最後是敗在他的目標物身上。而且,他絕對不會讓她溜出他的掌心!

  在雷君毅威逼恐嚇之下,左塊兒不得不含淚點頭。

  於是,一場比武招親大會就在左家與雷家的通力合作之下,轟轟烈烈、大張旗鼓地辦起來了。

  觀看臺上,左塊兒一身輕綢紅衣,不滿的撇著特別抹紅著朱的小巧豔唇,一雙羊脂白玉般的柔荑死命地絞扭著與衣裳同色的絲巾,一對略微紅腫的杏眼泛著幾許淚光,恨不得從雙眸發出數支利箭射向那個陷她於水深火熱中的混賬傢伙!

  仿佛心有靈犀似的,對面擂臺上原本背對著她與她大哥交談的男人驀地轉身,似笑非笑地沖著她拋了個媚眼。

  那雙邪魅的丹鳳眼更是挑逗地眨了幾下,沒對她起作用,倒是把她身旁的姐姐迷得七葷八素,忘了今夕是何夕。

  「塊兒,人家雷表哥在跟你打招呼,你不回禮就算了,怎麼擺個臉色給人家看?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怎麼整天哭喪著臉呢?」左二姐不高興心上人的翩翩風采只博得妹妹的白眼,跳出來為雷君毅抱不平。

  自數年前第一次見到雷君毅的那一刻起,左二姐就為君癡迷,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雷君毅為人雖風流,卻秉持不動良家婦女的原則,以免女禍上身。

  她雖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倒也懂得強摘的瓜不甜的道理,還不如搞好兩家的親戚關係,保持往來,所以她硬把這份眷戀壓人心底。

  如今雷君毅與她的小妹牽扯上了,雖不至於嫉妒成恨,心生悵然也是在所難免。再見心上人的千般疼寵和小妹的不情不願,不禁暗自不滿;哼!人家求都求不到呢,還擺什麼架子!

  她想哭都哭不出了,還笑?

  左塊兒一雙美眸更顯哀怨了,穿得像元宵夜的大紅燈籠似的,臉上的妝鐵定不遜於某種動物的臀部——看是沒看過,她是從書上看來的。

  髮髻上沉重的黃金飾品把她壓得幾乎抬不起頭來,脖子也快斷了!在場的上千人紛紛對她行注目禮,教養差點的則是對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嗚……好丟臉哦!她不要比武招親啦!與其這樣,她還不如直接出家當尼姑!

  而且,她為什麼非要給那傢伙好臉色看不可?左塊兒的紅豔小嘴噘了起來,以示不屑。

  這場比武招親的規則是——只要是弱冠之年以上、而立之年以下,家中無妻無妾者皆可參加,但上擂臺者必須連打三十場不輸才可進入決賽,生死擂主不予以負責。

  其他幾個條件也就算了,唯有連打三十場這一點,當別人是無敵金剛嗎?也因此,在擂臺賽進行了一天又兩個時辰後,仍無一個參賽者有資格參加決賽。但這可不表示沒有最後的優勝者——雷君毅這小人就是!

  原因是他是「特別」的,所以可以不用打直接進入決賽。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別以為她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作梗,前些天他們以為她睡著了,就肆無忌憚地在她閨房的小廳裡密謀這等醜事,卻不知讓她聽了個八、九分。

  表面上是大哥提出應給雷君毅優待,實際上卻是雷君毅要求大哥這麼說的。這不如了他的意,看他四平八穩地坐在擂臺上,比主人更像主人,他一心只知道欺負她,叫她怎麼笑得出來!

  雷君毅不是不知道她那張小臉揪得像一個肉包子的原因,只是事情都進行到這地步了,實在是騎虎難下,而且,娃娃的人也是他志在必得的!

  可是……她不怕臉上的粉塊掉下來嗎?

  不過掉下來也好,濃妝豔抹實在是不適合她,掩蓋了她清靈出塵的絕佳氣質。

  若不是怕著外人看到她那美好的氣質,他是決計不會任她那些姐姐在她臉上大做文章的。

  惱人的是,她那打扮得過分豔麗之姿仍是有絕佳的誘惑效果,否則那麼苛刻的條件,上擂臺的人卻是只多不少呢?

  真想把她藏到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可惜他有雷家的面子要顧,至少要做做樣子,不能太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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