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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栗煞是認真的看著他,似懂非懂的,不過他就當它是聽懂了。

  「去吧,在家你是自由的,高興去哪裡溜達就去哪裡溜達,別讓我踩到你就好。」

  就這樣陰錯陽差的,戰台楓結束了多年來的獨居生活,正式與一隻可愛的黃金鼠建立新同居生活。

  是好是壞他不知道,不過,來了個刁蠻膽小的新鄰居,肯定不會太好。

  搬家實在是一件累人又繁瑣的苦差事,解嵐只記得自己渾身酸疼的爬上她的新床,隨即呼呼大睡,墜入夢鄉,一整晚連打呼的力氣都沒有。

  月光自窗口邊灑落下來,她臉上有著淡淡的檸檬黃,興許是買下了新家,即使累垮了,她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恬適的笑容,淡淡柔柔的,就像是廣大寧靜的湖面蕩漾著些許漣漪。

  隨著時間流逝,她臉上的月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晨曦的金黃。

  這時,屋裡有個圓呼呼的小身影來回的奔竄著,咚咚咚,輕鬆的跳上她的床,早晨的陽光讓這個小東西也渾身在一片金黃色澤下。

  它傻呼呼的看著床上的人沉靜安睡,移動了幾步來到她的胸口,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臉孔。

  「啊……」這時,安睡的解嵐猛然伸了個懶腰,閉闔的眼隱約開啟一條縫隙,轉過身去又抱緊被子賴床下起,「真舒服!」輕笑著呢喃。

  這舉動叫她胸前的小東西差點不慎跌落,幸虧它還算機警,小爪緊緊攀著被子。

  可心神舒朗解嵐隨即渾身一震,等等!剛剛她看見什麼東西了?!

  猛然睜開眼、別過臉,她舒適溫暖的被褥上竟然高高站著一隻——黃金鼠。

  「啊——啊——」她抱住腦袋歇斯底里的狂叫起來,嗓音尖銳得足以穿過十道金庫大門。

  小栗受不了魔音傳腦,搶在她發狂施暴前,一溜煙的消失在房子一隅。

  是它、是它,昨天那個可惡男人的寵物鼠,他竟然讓他的蠢鼠這麼堂而皇之的闖入她的家,真是沒家教的主人養出的沒禮貌的黃金鼠!

  「啊——」忍無可忍的解嵐狂吼一聲,踩著她的趴趴熊拖鞋,帶著百分之八十的惶恐跟百分之二十的憤怒,挾帶銳不可擋的氣勢朝對面狂奔而去。

  「他一定要給我一個完滿的交代,要不然我就、我就……」她又氣得腦子一片空白的詞窮,看到外頭牆上守望相助的看板,總算順利的大嚷出聲,「我就報警處理。」

  只見一個女孩穿著睡衣,渾身跺腳尖喊不歇,直往對面的門鈴殺去,大有死生置之度外的闊然態勢。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被摁得狂響不止,還不時伴隨著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戰台楓自睡夢中被吵醒,猛然的跳下床,發出一陣粗鄙的咒駡。

  「我哩勒靠你老師,法克他娘……」

  雙手狂抓頭髮之際,揚眸掃過一旁的時鐘,很好,非常的好,中原標準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整,而且今天是適合睡懶覺的星期日。

  叮咚叮咚……門鈴依然不肯歇息的狂響。

  「我靠,是發生兇殺案啦,救命也不用這麼急吧!」

  最好這個不知死活的人有什麼了不得的理由,要不然,他已經摩拳擦掌,隨時做好扭斷對方脖子的萬全準備。

  叮咚叮咚……叮叮叮……萬籟俱寂。

  可憐的門鈴已經捺不住索命連環壓,發出彌留的掙扎,最後壽終正寢。

  感覺一群象徵黴運的烏鴉飛過頭頂,戰台楓安靜了兩秒鐘,隨即大罵,「你他媽的真該死,一個門鈴也是錢耶!」

  臉色鐵青的他抓起衣服套上,踩著雷霆萬鈞的步伐,刷的拉開大門。

  「原來是你!」他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身材嬌小的丫頭,哼,這個菱角嘴!

  「對,就是我,你叫什麼名字?」解嵐問。

  「小姐,你一大清早又是鬼叫又是狂按門鈴,就只為了問我的名字?」想跟他搭訕也用個高杆的方法。

  「不是縮頭烏龜就快說你叫什麼名字——」她手權腰怒道。

  「戰、台、楓。」齒縫勉強進出三個字。

  「颱風?你叫颱風?好好笑的名字。」

  「那你呢,解嵐,你的名字又好聽到哪裡去了。」他故意做出手上提籃的模樣嘲笑她的名字。「我的台是臺灣的台,楓葉的楓,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臉色微赧,「你、你知不知道你的老鼠跑到我家去了?」

  「那又怎樣,需要一大早就來按我家門鈴,還把門鈴按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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