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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記得煮海鮮燴飯。」撂下交代,戰台楓往門外走去。

  「小心我下毒謀殺你。」

  「在我死之前,我會先報警的。」蠢婦,要下毒還嚷得這麼大聲,怕街坊鄰居不知道有命案即將發生嗎?

  砰的關門聲,阻斷了他們的對話。

  一個畫畫維生的女孩,傻裡傻氣的天真,脾氣不是頂好,能活到現在也不容易了,戰台楓扯出一抹微笑。

  不過,笑她或是笑自己,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而猶坐在客廳沙發的解嵐愣愣的看著門口,一股怪怪的感覺縈繞她的心,脾氣壞歸壞,他還不至於泯滅人性嘛!

  時間一到,以往總是最後一個下班的戰台楓開始搶第一個沖出診所,把剩下的病患全塞給白陽庶去處理,一溜眼的不見人影。

  「戰醫生怎麼了?」斐如月問。

  「不知道,學長最近很怪。」白陽庶傻得嚴重。

  「豈只是很,根本是非常,最近老是一到下班時間就不見蹤影。」

  接連好幾天,一到下班時刻,斐如月跟白陽庶都懷著狐疑的心情開始對話,因為一向樂於把自己操到身心俱疲,回家倒頭就睡的戰台楓完全變了。

  而接連好幾個夜晚,戰台楓都是懷抱著愉快的心情人睡,因為他終於找到合乎他胃口的食物,這個神奇的廚娘就是解嵐,所以他每天趕著去她那兒吃飯。

  不單是吃飯,他還把解嵐當成每日調侃戲弄的對象,看她小臉氣得通紅,噘著菱角嘴手擦腰喝斥的模樣,他就覺得心涼脾肚開,開心得不得了。

  就算她小嘴巴拉巴拉的罵人,他也不覺得吵,甚至好幾次還私下臆測著,那張小巧的嘴巴吻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不過今天,他並沒有趕著到解嵐家,因為週末的夜晚,是戰台楓、山丹迭、宮城耀二的男人聚會時間。

  在LoungeBar的包廂裡,三杯烈酒、幾盤吃食,三人盡情飲酒聊天,戰台楓半眯著眼,一整晚嘴角浮著漣漪似的淺笑,這對素來暴戾不耐的他而言實在改變太大。

  「台楓,你心情很好喔?」山丹迭問。

  他心情好?戰台楓有些詫異,不過察覺山丹迭有窺探的語氣,他只是淡淡掃過去一眼,「我心情天天都一樣。」

  「不一樣,最近特別好,很久沒吃炸藥了吧?」素有冰塊之稱的宮城耀二挑明瞭說。

  常常戰台楓說不到幾句話就火氣、殺氣齊著來,不是悶悶喝酒就是擺著臭臉,說的話像是三年沒刷牙似的臭,就連阿迭也說過他根本是吃炸藥長大的,可最近似好像轉性了,溫馴許多。

  「對,沒吃炸藥,都吃你家的飼料,所以脾氣跟我家小栗一樣好。」看到宮城耀二,訛詐小栗籠子費用的梁子他可記得清楚了。

  宮城耀二只是聳聳肩,渾然不見愧色。

  看來他的脾氣真的好很多,若是以往,他拳頭可能已經揮過來了,今天還知道賣弄點幽默。

  「飲,你是不是交新女友了?」山丹迭問。

  「你們看我像是那麼肉欲低俗的男人嗎?幹麼非得有新女友才能高興?」

  「你根本就是。」山丹迭跟官城耀二不約而同的給予肯定的回答。

  「靠,你們真是見不得人家好。」

  「對了,聽阿迭說你家對門搬來個新鄰居,怎麼不帶來跟大家介紹介紹?以前小麗的爸爸不也會來跟我們喝點小酒。」宮城耀二隨口問。

  「宮城,人家解嵐是個生活單純的小姐,哪敢隨便跟台楓出來喝酒。」山丹迭羌爾一笑。

  「啥,女的?」宮城耀二一臉愕然。

  等等,冰塊臉這是什麼表情?戰台楓擱下酒杯,「怎麼,我的鄰居不能是女的嗎?」

  「當然可以,只是我覺得危險。」

  「是誰危險?」山丹迭悶笑問。

  「當然是對方危險。」宮城耀二十分誠實。

  「宮城耀二,你這死日本鬼子有種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現在到外頭隨便吆喝一聲,大家一人一口口水就把你這可惡的日本人給淹死?」戰台楓很不滿的嚷嚷。

  好歹他也是個素行良好的男人,風流不下流,就算繁花綠叢過,也是片葉不沾身,素來格調高尚的他斷斷不會染指良家婦女的,至少他是這麼告誡自己。

  「炸藥補充得這麼快?」宮城耀二用冷冷的口吻挑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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