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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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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多數的病人在服完逐邪湯後漸漸康復,原本瘧疾就是間歇性發作,病一日好一日,好的那一日有些人仍可與常人無異,所以得到適當的醫治後痊癒得也快。 於是,榮煥臣帶顧巧回到了顧家。 夫妻兩人進屋時劉念芙正在服侍顧安邦喝藥,顧原則是拿著一本書坐在炕尾讀著,他們抬頭見到顧巧回來了,都驚喜地驚呼出聲,尤其顧安邦一個激動,差點沒掉下炕去。 「爹!」顧巧連忙沖上去,和劉念芙一起扶住他。「爹您怎麼了?」 「我沒事,沒事。」顧安邦笑呵呵的在女兒頭上捋一把。 劉念芙亠吟了他一聲,把女兒拉過來,親手把她頭上的髮髻弄整齊,一邊說道:「這不是染病了嗎?好不容易喝了新藥好多了,怎麼這手還是這麼欠,把我女兒的頭髮都弄亂了……」 榮煥臣發出輕笑,小臭美之所以臭美,可是家學淵源啊! 聽到笑聲,顧巧飛快轉過頭橫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爹染病了,要不我早就來看爹了,都是臭石頭不讓我回家!」 劉念芙敲了她一記栗爆。「不讓你回來是對的!萬一你染病怎麼辦?海口村算是疫情嚴重之地,女婿已經特別吩咐官兵照顧我們家,這不缺吃不缺喝的,你可別像小時候一樣,老愛和他賭氣!」 那還不是真的就賭氣了嗎?顧巧心虛地別開眼,抓起顧安邦的手不敢說話了。 劉念芙哪能不知道女兒的脾性,沒好氣地念道:「你啊……」 這一個長篇大論的起手式讓顧巧小臉都皺成一團,榮煥臣不忍,打斷道:「娘您別罵她,這一次瘧疾疫情,巧兒可是立了大功,你們說的新藥逐邪湯就是巧兒獻上的方子,此事陛下必然會有所賞賜,功勞比我都大!」 顧巧有些得意地嬌哼了一聲。 劉念芙看不下去,笑駡道:「喲?尾巴這就翹起來啦?這麼驕傲?」 此時一直沉默著的顧原,突然喃喃地道:「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 榮煥臣再次忍不住噗嗤一笑,簡直要對顧原發出讚歎,小子你有種啊! 果然顧巧馬上雙手抓了過去,「讀沒幾本書就愛掉書袋,你才驕而不泰的小人……」 顧原呵呵笑著閃了過去,還不忘對姊姊做個鬼臉。 劉念芙看著他們姊弟笑鬧,突然歎了口氣。「我們家在這疫情之後還能團圓真是老天保佑,哪像你大伯家,那叫一個慘啊!」 「大伯家怎麼了?」顧巧停下欺負顧原的手,好奇地問道。 「你大伯及大伯母都得病了,發病的時間比你爹還要早上一個月。」說到那對糟心的夫妻,劉念芙不住搖頭。「得病的初期他們還不願讓人知道,等到被人發現,海口村已經封村不得出入,他們像瘋了似的想偷跑,不顧身上重病,結果就被人發現雙雙死在半道上。」 榮煥臣是知道這件事的,遂補充道:「因為染病而亡的人必須集中焚屍,所以他們死了連墓地都沒有,也沒有人來領回他們的牌位。」 焚屍的地方有人記載著屍體的身分,會據此製作一塊牌位,若不是無名屍,大部分的家屬都會來領走,像顧定國夫婦這種在官衙擺了老久無人聞問的也算可憐了。 顧安邦也歎息。「要不是我病了,家裡的人都要照顧我,還能去將大哥大嫂的牌位領回來。」 榮煥臣自然也可以做這件事,但他對顧定國一家可沒啥好感,陷害過顧巧的人,別說為其領牌位,沒燒牌位就不錯了。 「那顧珍呢?」顧巧又問。 「顧珍始終沒有出現,這一年多她回海口村的次數屈指可數。」劉念芙說道。 一家子才討論起顧珍,守在屋外的李鋒突然行了進來,向榮煥臣稟報道:「將軍,外頭有人闖村,口口聲聲說她是夫人的從姊,同樣姓顧,可要放人進來?」 顧家眾人對看一眼,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顧巧的從姊也就顧珍一人而已。 榮煥臣看向劉念芙及顧安邦,見長輩都點頭了,他才說道:「帶她進來。」 李鋒得令去了,不一會兒,他將一名衣著俗麗、濃妝豔抹的女子領入。 顧巧端詳了老半天,終於認出那真是顧珍。顧珍其實只大顧巧一歲,才多久時間沒見,容貌看上去卻比顧巧大了十來歲,足見這些日子她過得並不好。 顧珍拎著一個小包袱,一進來突然朝著顧巧跪下,哭哭啼啼地磕頭道:「求妹妹救我!」 顧巧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避過這個大禮。「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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