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馥梅 > 將門庶女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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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本就無意追究此事,安國侯早就上過奏摺,對於那些高產的糧食糧種,千嶽山莊都只是負責試驗,成功之後便會將糧種和耕作辦法一起釋出於民,以效皇帝仁德。他年紀大了,野心也磨平了,如今追求的不過是身後名聲,史書上的仁人明君、千古一帝。 因此,在皇帝無心、皇子皇親們無膽追究下,這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然而,溟沐莊的聲名卻沒有因此沉寂,反而蔓延開來,越傳越盛,漸漸的竟還染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什麼樣的人才能安全橫渡無垠大海,去到浩瀚大陸? 千岳山莊威名遠播,整個滄瀾大陸無人能出其右,目前為止卻也是辦不到的。 也只有數千年前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的那些仙人,才能有這樣的手段和本事了。於是百姓們從欽佩到崇敬到敬畏,最後溟沐莊有了一個叫做「仙居」的別名。 跨進溟沐莊那高高的大門,入眼是一字型獨立影壁,中心一雕磚,刻劃著一幅春風細雨潤無聲的圖畫。 壁上左右各刻著兩句詩詞—— 右為: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左為: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上頭橫批則為:溟沐莊。 這座影壁,解釋了「溟沐」二字及此莊存在的意義。 溟沐,細雨之意。而溟沐莊的存在,便是以細雨無聲的方式將那些利國利民的東西慢慢推廣開來。 而溟沐二字還有另一個無人知道的意義,那便是擷取自滄溟和白沐晨之名。 其實初初聽見「仙居」這個別名時,白沐晨有些接受不了。 仙居,先居,然後無意間發現,自己取的「溟沐莊」,那諧音也不怎麼樣。 一個瞑目,一個先居,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讓她改,她也不願,因為「溟沐」二字是有著它的意義的。 清晨,東方天際方露出魚肚白,溟沐莊沐恩園的正房,白沐晨人影一閃出現在房裡,身上和發上都帶著微微濕潤的水意,顯示方才剛沐浴完。 五年來,白沐晨數年如一日,每天在空間裡花費不少時間練武種田,雖然有智珠讓她悟性變好,卻因為根骨不佳,在空間的時差加持下,如今她的流光劍法也只練至第七招,掠影輕功也才剛剛突破第三層而已。 這些年日子過得順遂,不曾有過實戰的經驗,但是偶爾和夏侯承勳切磋,在他手下也能堪堪過上百招,算是不錯的經驗。雖然她懷疑他根本不曾盡過全力。 喚了紅心進房梳頭,她靜靜的坐在梳粧檯前,望著鏡中十八歲的自己。 在空間長期的滋養下,她的皮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毫無瑕疵,五官底子本就很好,這些年下來更是多了幾分靈氣,尤其是一雙眼,明眸如星、顧盼生輝。 她的身高也終於突破了一百七,彌補了上輩子止於一六九之前的遺憾。 外面的風雨,都被有意的止于溟沐莊之外。夏侯承勳不說,不代表白沐晨不知道,只是這本就是她當初找上千嶽山莊合作的目的,因此就算知道了,也只是暗道一聲果然如此,並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點個贊。 「主子真美。」紅心梳好頭,看著鏡中的主子,不自覺的讚歎道。 白沐晨聞言嫣然一笑,自從成了溟沐莊的莊主,她便不讓人稱她小姐,改稱主子。 這個紅心跟在她身邊三年了,是青青和李大牛成親後她重新買的。 巧的是,她也是個賣身葬母的,大冬天的跪在街旁,幾日下來依然無人聞問。 不過紅心與幾年前清越城那朵想趁機攀上富貴的小白花不一樣,因為紅心臉上有一大半覆蓋著紅色的胎記,這裡的人都說那是鬼胎記,是前世作惡被烙印上記號的,所以不像當時小白花周圍圍了裡三圈外三圈的人,每個人都是繞路走。 白沐晨那段時間正好打算買一些僕人,那天有事到城裡去辦,想著可以順便到牙行,結果在縣城的一條街上看到了賣身的紅心。 紅心沒有另外開價,她賣身的價錢就是安葬母親的費用,於是白沐晨直接派人去買了一口棺木,並讓人協助紅心安葬其母,總共只花了二兩銀子不到。 對於紅心臉上的胎記,白沐晨是沒那種迷信的,而且那胎記只要用靈泉配上兩顆清體排毒丹便解決了。看她除掉胎記後淚流滿面、跪坐在地上嚎哭的模樣,白沐晨沒有制止,靜靜的坐在一旁,一手撫上她的頭,一下一下,輕輕的,像是安撫著小娃兒一般。 自此之後,她獲得了一個沒有簽主僕契約,忠誠度便已經達到百分之百+的新丫鬟,並為她取名為紅心。 紅心此名,除了繼青青以顏色為名,紀念她之前臉上的紅胎記外,更有赤誠之心之意。 「對了,主子,劉嬤嬤昨兒個說,還會挑幾個人到沐恩園來,到時候主子不要又把人給遣離了。」紅心為主子插上一支步搖,從那清晰的玻璃鏡裡檢視一番,暗暗點頭,再繼續為主子戴上耳環,稍作整理,便打理好了。 「不是說別再挑人來了嗎?」白沐晨微微蹙眉。她知道身邊只有一個丫鬟在別人眼中太寒酸了,可是別人的認知又與她何干?她有必要為了迎合他人而讓自己不愉快嗎? 「劉嬤嬤也是為了主子好,這樣出門才不會……」紅心笑容溫婉,柔聲勸說。 「劉嬤嬤是最看不得有人對主子不敬的,上次鎮上那洪員外千金的事,劉嬤嬤不就差點兒撲上去賞她兩個耳刮子嗎。」 「呵呵,劉嬤嬤她啊,年紀越大,這脾氣也跟著越大。」白沐晨失笑搖頭。那位洪千金不過是一個嫉妒心重的小姑娘罷了,當時紅心讓她派去買東西,身邊就只有劉嬤嬤一個,所以與被六名丫鬟簇擁的洪千金狹路相逢,那洪千金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瞪著她身上的衣裳眼睛都嫉妒得紅了,然後便忍不住說了幾句酸話,其中就有關於身邊伺候人數的侮辱。 她們對她的維護她都記在心裡,只是那些言論對她根本不痛不癢。 「行了,如果有我看順眼的,就留幾個吧,不過可不准她們靠近正房,我不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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