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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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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絳雪見衣衫沾滿沈克的鮮血,血腥味亦撲鼻而來,強忍著懼意,摘下頭上價值非凡的鳳冠,用力往那人的身上丟去,想為自己爭取逃跑時間。 現在再也沒人能保護她,所以她得保護自己!撩起裙擺,往前狂奔。 只是她才往前奔沒幾步,就被身後刺客追上。 那名黑衣刺客,一把揪住她披散在身後的長髮。 景絳雪被這麼一拉,往後跌去。 黑衣刺客高舉著手中的利劍,就要往她的細頸揮下。 景絳雪不哭亦不求饒,閉上雙眸,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然而想像中的痛楚卻遲遲沒有到來。 下一瞬,溫熱的液體滴在她臉上。 緩緩睜開眼,只見拓跋狩不知何時到來,他的手正緊握著刺客的劍刃,不讓那把長劍揮下,要了她的命。 景絳雪瞪大雙眸。他竟以手握住劍刃?臉上的灼熱液體,是他的血。 黑衣刺客想將劍抽回,但怎麼也抽不回。 此時大批禁衛軍前來,一舉將那名刺客拿下。 「王,屬下該死,讓您和王后受驚!」禁衛軍總將孟察,跪下請罪。 「將那名刺客帶下去,嚴刑逼供,非要查清是誰派他們前來暗殺。」拓跋狩丟下手中利劍,神色自若的下令。 「是。」孟察立即命人將那名刺客押入大牢,並將那些前來暗殺的刺客屍首也一併帶走。 景絳雪身子直顫,但她命令自己,不許再顫抖,緩緩站起身。 「沈克……他……」指向正被抬起的一具屍首,俏臉依舊慘白,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拓跋狩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冷冽的眼眸,瞬間變得有些傷感。 「他打從我還只是名將軍時,便跟隨在我身邊,是個盡責的護衛。」 他沒料到在寢宮內竟也躲著刺客,沈克為了保護景絳雪而身亡,他絕不會忘了今日所發生的事。 「王,沈克……該如何處置?」孟察低問。 「封他為百烈侯,隆重入殮,並給與他家人黃金、白銀萬兩,做為補償。」 孟察依令準備入殮事宜,再揚聲稟報,「屬下已派人將金麟宮各處嚴密搜尋,未見其他刺客。」 「今日之事,不得再度發生,立即加強宮殿各處戒備,並查明刺客由何處入侵,是否有人暗中接應。」 孟察領命退下。 待眾人退去後,景絳雪輕握著他的手,攤開他的手掌。在他的掌間,有道極深的傷痕,鮮紅血液不斷湧出。 沒多想,她立即彎身撕開自己的裙擺,以撕下的布料將他的手掌緊緊纏繞住,好為他止血。 拓跋狩看著她雖慘白俏顏,卻依舊保持鎮定,心裡大為讚揚。 「我還以為你一見血就會嚇得暈厥過去。」他抿唇一笑。 景絳雪擰緊蛾眉,神情不悅,「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擔憂地看著他的手掌,「疼嗎?其實你大可不必那麼做的……」赤手握住劍刃,有誰敢像他這般做? 拓跋狩收起笑容,神情嚴肅,「若我當時不那麼做,沒命的是你。」若是他再遲來一步,她將會身首異處。 天曉得當時他有多害怕,就怕會失去她! 景絳雪垂下眼,眼裡滿是哀痛與更多的自責,「如果我習有一些武藝,懂得保護自己就好了,也不會害得沈克為我喪命。」 拓跋狩見她情緒低落,自己失去一名忠心耿耿的護衛,心裡也萬分不好受。瞧見原本她頭上所戴的鳳冠掉落在門扉前,他步向前,將其拾起。 鳳冠沾上了沈克的鮮血,珍珠落了一地。 他伸手將上頭的鷹眼石取下,步回她面前,將鷹眼石置於她掌心。厚實大手覆上她的柔嫩小手,緊緊握著。 「你是我的後,而我是一國之王,不能為了今日所發生之事一直感到哀傷,就什麼事都不再去做。明天依舊會到來,我們得去面對明天所要發生的事。但我向你保證,此事日後絕不會再發生。」 他不願再失去任何部下,更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前來傷害她! 「嗯。」景絳雪輕輕頷首。 這就是身為一國之王與後的悲哀嗎?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為死去的人哀悼。 銀月高懸,萬里無雲。 景絳雪待於另一座寢宮內,何心隨侍在旁。 「王后,奴婢已為你備妥熱水,請你沐浴。」 景絳雪微微頷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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