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簡瓔 > 蹭飯嬌醫 | 上頁 下頁


  那婦人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和那蓄滿盈盈淚光的驚懼瞳眸,當機立斷地揚聲道:「大路子,你來把這姑娘抱上車。」

  「是!」

  名喚大路子的車夫很快跳下來,高頭大馬的他把再度昏了過去的陸知萌抱了起來,小心的抱進馬車裡。

  車廂裡還有兩個人,幸而馬車寬大,再多個人也不顯擁擠。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瞪圓了眼睛看著傷痕累累的陸知萌,對主子說道:「太君,是個姑娘!」

  樓太君點了點頭,又揚聲道:「外頭冷,青階也快上來吧。」

  大路子把陸知萌放下便很快出去了,那名叫青階的婦人隨即上了車。

  關上了車門,她檢查著陸知萌的傷勢,驚訝道:「太君,這衣袍不是……」

  樓太君使了個眼色,青階沒再繼續住下說。

  樓太君旋即吩咐那二十出頭的女子道:「白婉,去取一套你的乾淨衣裳來。」

  「是。」白婉起身去角落打開一隻方正箱籠,取出一套碧色繡荷花的衣裙,想了想,又取出一套貼身衣物。

  她看到那姑娘的微紅短髮了,任何人都會大驚小怪的紅短髮,但她緊抿著唇,沒說半句話。

  青階和白婉合力將陸知萌弄幹了,換上乾淨的衣物。

  她們這趟出門,到雲安寺禮佛三日,因此箱籠裡有多準備的換洗衣物,不然的話,也只能給這姑娘裹毯子了。

  換好了衣裳,青階又取出常備藥膏來給陸知萌的外傷上藥,雪白蓮足都瘀青了,瑩潤身子上那點點似紅莓的吮痕叫人有多諸聯想。不要是她想的那種最糟情況啊,不要叫人玷污了才好,可是種種情況加起來又叫人不得不做此聯想……

  青階讚歎道:「姑娘臉擦乾淨了,好美,唯獨這發……過短了些,顏色也奇特,像是西洋人,可她偏又不是西洋人。」

  白婉垂著眼,小聲說道:「那是染髮,留長了便會長出黑髮了,不礙事。」

  一旁,樓太君一語不發的凝視著陸知萌。

  算起來,她有五、六年沒遇到「有緣人」了,這會子遇到了,而「有緣人」顯然初來乍到,她自然要伸出援手。

  「太君,姑娘好像在發燒。」青階摸了摸陸知萌的額頭,「額頭燙的緊,身子卻在發涼。」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樓太君點了點頭,「無妨,燒會兒不打緊,到了府裡再請大夫。叫大路子加緊趕路,路上無須再停歇了。」

  青階先揚聲吩咐大路子趕路,隨後視線又回到陸知萌身上。「太君,姑娘身上只有一個長命金鎖片,上頭刻著『知萌』兩字。」

  「是嗎?」樓太君探頭過去瞧了一眼,點了點頭,「肯定是她的名字了,這萌字,倒是與她的相貌挺相配的。」

  白婉垂著眼眸,勤快地給陸知萌搓手,希望她能暖和一些。

  她能體會那種感覺,孤身來到這裡,肯定無助極了……

  不過不要緊,姑娘幸運,遇到了太君,肯定是有活路的。

  §第二章 報恩假訂親

  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耽擱了路程,天雨路滑,上山的路變得難行,金凌肖比預計的時間晚了約莫半個時辰抵達驪山溫泉宮。

  不要緊,晚到不會改變什麼,只是延長了樓賽璽痛苦的時間罷了,樓賽璽體內的媚藥不可能因為時間拉長而解除,一定要行一場歡愛,若沒有他,樓賽璽便等著受盡折磨。

  「樓相人呢?」金凌肖翻身下馬,將韁繩一丟,大步踏入宮裡。

  十七歲登基,至今已有十年,舉手投足盡是帝王的風采,天下的女人皆由他採擷,偏生他愛的只有一個樓賽璽。

  樓賽璽十四歲科舉奪魁,卓越的才學和過人的見解獲得先皇賞識,同年入閣,十六歲為相,是先皇生前最後一任丞相,也是大慶朝有始以來最年輕的宰相。

  金凌肖登基後,繼續重用樓賽璽,樓賽璽已輔佐了他整整十年,這十年,他們形影不離、朝夕共處,叫他愛得深切,愛得無法自拔。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會破壞他們的關係,但那又如何?他是皇帝,樓賽璽再怎麼生氣,能弑君嗎?

  「照皇上的吩咐,在蘭室寢殿裡。」玹夜垂首道。

  「很好!」金凌肖狹長的眼眸裡滿是光采,嘴角微微揚著笑意,大步朝蘭室而去。

  他興奮的推開了門,卻見樓賽璽淡定的坐在臨窗的幾案旁,桌面擺著一副棋局,他則發束玉冠,一襲白色錦袍如芝如蘭,坐在那兒便是幅風景,哪裡有半點喝了媚藥的痕跡?

  「皇上遲了。」樓賽璽抬眸,俊美的眉目中滲著冷意。「臣在等待皇上時,自行設了棋局與自己對弈,既然皇上來了,要與臣對弈一局否?」

  金凌肖負手走了進去,繞著樓賽璽轉了一圈,很懷疑地說道:「跟自己對弈?」

  他不喜歡樓賽璽如此淡定,看看房裡,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他所預期的情況沒有出現,那個樓賽璽癡迷的躺在床上對他索歡的場面究竟去哪裡了?哪個環節出了錯?

  「皇上在找什麼嗎?」冷淡的聲音自樓賽璽薄唇中傳出,他嘴角輕揚,目光冷峻。

  金凌肖眯起眼打量著樓賽璽,「有人來過嗎?」

  除非有人來過,且與樓賽璽歡好,解除了媚藥,不然不可能會這樣。

  可怎麼會有人來為他解開春藥?此事並無洩漏,樓賽璽照理不可能有所準備……

  他凌厲的視線往床上掃去,紗帳勾了起來,床裡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不像有人躺過。

  「皇上指的是何人?」樓賽璽俊臉一斂,眸色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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