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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片子,禁不起恐赫。原以為逼急了,她會來殺手咬舌自盡那一套,不想他威脅幾句她便屈服了。

  「我說!我說就是了呀!」陸知萌投降了,她一疊聲的說道:「我是跟著樓太君回來的,不是混進來的。我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這事有樓太君為證,你問問就知道了。」

  樓賽璽臉色頓時陰晴不定。

  祖母又撿人回來了,還按照慣例讓人住了下來?這次更過分,居然略過他,直接決定了他的終身大事,幫他定下了親事?

  不,他不相信通達明智的祖母會這麼做,她老人家怎麼會讓他跟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訂親?

  茲事體大,不是這丫頭說了算,他也不會憑這丫頭的片面之詞就信了她。

  他扣住了陸知萌,以防她逃脫,「走,到太君面前去說個分明!」

  樓太君笑眯眯的放下杯盞,直認不諱。

  今天她戴了一塊金線繡的蜜色抹額,中間嵌碧綠玉石,依舊是富富貴貴。

  「是啊,萌丫頭是我帶回來的,是我讓她住下來的,也是我讓她跟你訂親的,怎麼,不行嗎?」樓太君挑眉,振振有詞地說道:「小子,你都二十七了,再不訂親,難道要等府衙指個不知根底的女人,你才要成親嗎?」

  大慶律法,子民不分男女,三十未婚,便由當地府衙配婚,不從者需得拘役三年。這是因為大慶朝在三十年前曾歷經一場瘟疫,死了無數的百姓,以致于人口遠遠落後於鄰近的大儀、大岳和大齊,先帝便下了這樣一道命令,並且納入律法之中。

  「您至少要事先告知孫兒。」樓賽璽很是無奈,眼中明白寫著——老祖宗,難道這丫頭您就知道她根底了?這丫頭值得您把孫子賣得這麼乾淨?

  樓太君自知理虧,她咳了一聲,「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個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你們自己認識了倒好,省得我給你們介紹。」

  如此輕描淡寫便想將事情揭過,樓賽璽的眉頭再次蹙起,「訂親之事,恕孫兒不同意。」

  樓太君事不關己地道:「我已經把蓋有你印監的婚書和信物給萌丫頭了,你不同意,自己向她討要,要到之後,你們自己去衙門走一趟。」

  照律法,交換了婚書便是婚事成立,要解除婚約,除了還回婚書,兩方還要去衙門公證,得要縣太爺發張證明,在京城嘛,就需要京兆府尹發證明,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而且因為要上府衙,會搞得人盡皆知。

  「太君——」一直怔愣的陸知萌揉了揉眼角,她瞪著大圓眼,不確定地指著臉色晦暗的樓賽璽,潤了潤唇,「所以,這位便是……我的未來夫君?」

  她這是誤打誤撞見著了相府的主人,還在人家面前自稱是未婚妻?噢,老天,真是丟臉丟大了。

  樓太君火速點頭,「對,就是他。」

  陸知萌舔舔唇,「夫……」

  才一個字,樓賽璽便瞪了過去,「叫大人!」

  他的態度冷淡又疏離,陸知萌連忙改口,「是、是,大人。」

  所以,他會做菜是真的羅?可惜沒看到他做的是什麼菜,不過光聞味道就讓她口水直流,要是吃在口裡那會有多滿足呀……

  「萌丫頭,你多包容點,這小子就是我那難搞的孫子。」樓太君眯起了眼睛,試探性地問:「我說萌丫頭啊,這是你第一回見我孫子嗎?以前沒有在哪裡見過他嗎?這麼俊的人,世間少有,見過應該不會容易忘吧?」

  陸知萌又好生看了樓賽璽一會兒,很肯定的搖了搖頭,「太君,我以前沒見過丞相大人。」

  事實上,從前天到現在,她的腦子一直很混亂,分不清哪部分是真實,哪部分是夢境,就連現在,她也還是覺得不真實,覺得一覺醒來她就會回到現代,回到自己的房間,睡在自己的床上。

  「是嗎?沒見過啊?沒見過那就算了。」樓太君沒太在意地笑了笑。

  穿了人家衣袍,不可能沒見過,可萌丫頭眼神純良,不是個會說謊的丫頭,難道是她的判斷錯了,亂點了鴛鴛譜?

  她以為萌丫頭穿了璽兒的衣袍,兩人之間必定有點什麼,是她錯了嗎?

  「祖母是在何處拾獲此女?」樓賽璽嘴角彎起,冷笑地掃了陸知萌一眼。

  真是好大的膽子,敢說這天大的謊言,她竟然說沒見過他?明明前日才與他那般激烈的纏綿,不死不休……

  他看過來,陸知萌也不甘示弱的看回去。

  什麼拾獲,她是什麼遺失物嗎?而且她就在他面前,怎麼不問她?好吧,即便問了,她也不知道遇到樓太君的是什麼地方,不過基於禮貌,總要先問她這個當事人不是嗎?

  「在驪山。」樓老君笑了笑,「我去靜安寺,下山途中撿到了這丫頭,想說給你做個伴,便帶了回來。」

  陸知萌差點捧腹大笑,而樓賽璽則是黑了臉。

  他是什麼三歲孩童嗎?還給他帶個伴回來,祖母這是故意在跟他打迷糊仗,這表示這個丫頭確實有問題,甚至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祖母說是在驪山遇到那丫頭的,那就對了,她分明是從驪山溫泉宮逃走的,如此便拼湊得上了。

  他們在溫泉宮裡發生的事,不宜在祖母面前揭開,要叫那丫頭承認識得他,要叫她說出闖入溫泉宮的目的,只有兩人獨處時他才能拷問她。

  「說了這麼久,肚子都餓了。」樓太君發號施令,「白婉,你帶幾個人去把相爺做好的菜端過來,把芙丫頭也叫來,咱們一塊兒打打牙祭。我是吃不出滋味,不過看你們兩個丫頭吃得香,我也就開心了。」

  陸知萌總算能喘口氣了,她連忙說道:「太君,芙兒在我房裡睡呢,要派人去我房裡喚她才行。」

  樓太君眉開眼笑,「你們什麼時候認得了?還一下子感情這麼好,一塊兒睡了?」

  她饒富興味地笑了笑,吩咐青階派小丫鬟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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