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幾禾 > 愛情,細熬慢燉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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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太小碗的我不要喲!」容易嘴饞的納蘭心禦不改錢嫂本色地呼喝道,用最少的投資換取最大的利潤…… 「真好,學生會裡多編制一個管家的員額果然是正確的抉擇。」沐倩兮感恩地雙手合十。 「我就說阿JOE能幹吧?」歐陽還與有榮焉地驕傲起來。 「總算有點人性化的回饋了。」嗜甜如命的季疊穎立刻撇下公事不顧。 總之,當食物的誘惑大於一切時,人的腦袋就不會有多餘的空間去想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歐陽逐非常順利地以經濟實惠又美味的綠豆湯堵住了眾人喋喋不休的「吐槽」,堪堪保住了耿玉宇被削得七零八落的面皮。持著湯勺背對四位饕客的歐陽逐,悄悄地,浮上一泓耐人尋味的笑意。 「唉,學弟,你笑得很懸疑哦?」耿玉宇眯著眼審度他。 真是奇怪……她對他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形容詞頗為老套,可的確是那樣沒錯。 「你想多了,學姐。」他含蓄地推諉。 有些事,不好明說——特別是說來尷尬的事,還是留待各自體會的好。 窗外正是夕照時分,學生會辦正對著的中庭隨處可見互道再會的歸家人群,一圈一圈地,自成和樂融融的小團體…… 斜倚落地簾旁的歐陽逐怡然地瞧著。 對他來說,遠遠地觀看總是比親身加入群眾來得自在;天性存在的怯澀與內斂使他對於交際圈的擴展並不積極,甚至是傾向被動的。 但是,國三那年經歷的某件事卻引動了他改變現狀的……欲望。 儘管他還是習於讓自己的身心人際持平在一定程度的澹然,可,心頭的一角鬆軟了,他於是開始學習理智之外的感性,也許,更多了一絲衝動—— 只因,他遇見了一朵朝氣十足的向日葵。 他悠悠地浸淫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底下傳來依稀的一陣大吼—— 「喂——喂——喂——」 他貼著窗子,以為聽錯了;後來低頭細看——原來是她。 「@#¥%&……」耿玉宇仰著脖子,一面比手劃腳,一面嘴裡喊個不停。 隔著一整片強化玻璃,根本什麼也聽不清楚,他於是打開一扇活動窗格—— 「@#¥%&……好吃的……」 她兩手圈成喇叭狀企圖加大間量,只可惜飄到五樓來時早被風習吹散了大半段句子。 這是在測驗他「還原」的功夫嗎?他轉身,取來平日掛在牆上記事用的中型白板,寫下「冰糖銀耳」四個正楷大字,壓根兒不理會兄長因他的舉措而殘渣噴満桌的癡呆驚詫樣,逕自搬往窗邊舉起至腰身處。今天你煮了什麼好吃的東西?他猜她問的是這個吧。 一樓的她直直往後退了十幾步,一看明他的回答便笑得開懷無比。 「@#¥%……大……」她又叫道。 我要最大碗的!他揣想她的原文,抓來板擦拭淨板面後,重新寫下「我知道」。 就算她要整鍋,他也會給她留著。 她跳著揮手,示意他馬上就到;而他笑著頷首,瞧她果然十足行動派地沖進這幢建築裡,片刻不浪費。 歐陽逐將白扳吊回原處的同時,亦注意到那鍋已然去掉一半的冰糖銀耳還有繼續去掉的可能,當下上前拎住了一隻鍋耳—— 但歐陽還卻死皮賴臉地抱住整個鍋身:「我要。」 真是,稍微分神一下都不行。 「別人也要吃啊。」 「喂,我可是你親兄弟那,學姐算什麼?」 「回家再煮給你吃好不好?」 他好性子地哄。 「我就要這鍋!」歐陽還擺明瞭刁難,笑嘻嘻的嘴臉頗為欠扁。「我、偏、要。」 「好,給你。」歐陽逐氣定神閑地拉開兄長對面的椅子坐下。不再同他爭來奪去。「但是,從今以後,晚飯媽煮。」他這個萬年禦廚想退休了。 「歐——陽——逐!」歐陽還立時激動得無以復加,拍案彈起: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會威脅人了?」 還從今以後咧,媽煮出來的食物只有爸的胃能消化好不好!他連碰一口都會吐。偏偏一家子又因口味歧異多變,連專業廚師都拒絕受聘! 「我就事論事。」 他溫吞吞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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