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幾禾 > 愛情,細熬慢燉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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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瓦斯?∑似乎正思索什麼,停滯了會。有……任何不良的後遺症嗎? 「茶不思、飯不想」算不算?這「天色」真是整死他了。 就是胃口不好嘍?還有沒有……別的?∑的好奇指數頗有偏高趨勢。 還能有什麼別的?嫌他不夠慘嗎? 沒有嗎?據我私下拿到的相關報告指出,這種催眠瓦斯的副作用除了影響食欲之外,尚會產生一種……比較奇特的反應。 譬如說?他懶懶地問,不懂這個話題有何可議之處。 催情。多簡潔有力的兩個字呀! 卻「轟」地一聲,猝不及防地將閑閑晾在一邊偷窺的耿玉宇炸得大腦充血、満臉通紅! 催……情?意思是淩晨那一場……並非出自他本意?媽的,還竊笑他怎麼這麼悶騷呢,最終竟只剩她一人蒙在鼓裡而沾沾自喜。満心以為一股掩去八年、不曾傾聽的悸動正要覺醒;以為他的心思是她所理解的那樣,誰知道,事實的真相居然是樁蠢到極點的鬧劇! 媽的,糊塗了、糊塗了——她對他、他對她,互持的究竟該是怎樣的立場? 由於個案多在意識混沌間——呃,「情生意動」,所以,事後忘卻的比例高達百分之九十八,∑好意補充。你的身邊……應該不會剛好有別的女人吧? 饒是歐陽逐的性子已被磨練得益發淡穩,看到裡也不禁愕住——是沒有別的女人,卻有一個耿玉宇。 隱約是有些記憶的,關於他和她的越軌。溫熱的親吻、細柔的膚觸、玲瓏美好的修長身段,發間一如向日葵般清新明朗的芬芳,一切仿如霧裡看花;偏又真實得不可思議……一早醒覺,放眼所至也僅是她趴在地板呈表蛙狀的呼呼大睡貌,連他把她抱上床的舉動都未曾驚擾她分毫。未及深思,總當是一場虛幻的綺夢,當成一個私匿的秘密。 但是,此際背對她的他,卻明顯地感受到一股來自身後的局促……他回頭,果然望見芙顏一陣青白交替的她。 而她一發覺他探視的目光,竟慌張得像頭被大野狼追獵的小羊,打算即刻腳底抹油消失在地球表面—— 「阿宇。」他出手牽住了她。就像昨晚那樣。 「幹嘛?」她凶巴巴地質問。媽的,她絕不會再笨得落進他懷中讓他吃幹抹淨又忘掉,儘管那裡……真的満舒適的。 他維持坐姿不變,她也保持站相不改。「昨晚——不,今早,沒……冒犯你吧?」 「去死啦你,問這什麼鳥問題?」她負氣直視前方,掙扎著想將自己的手心自他的掌間抽出。 他微加點不至於傷了她的力道,堅持一個明確的答案。 「阿宇,不要逃避我。」 「靠,難道你要我說『有』才高興嗎?你×××到底是什麼賤男人心態,一定要得逞才爽啊?」她賣力一甩,氣衝衝地跑回自己的臥房去。 「阿宇……」指掌間,依稀還留有她獨特的氣息。 從她怒焰燎燒的鳳瞳中,他知道,那不是一場可以等閒待之的夢——正確點說,那壓根兒不是夢。他苦笑著,現在,應該是什麼感受呢? 再次將注意力稱轉向螢幕,∑的對話方格居然塞了満満的「喂」字,並且持續增加中—— 別煩了,我在。歐陽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鍵盤。她的形影占満了他所有的心思,令他開始興趣起怠工的念頭。 怎麼回事? 沒什麼,晚點我會上傳一筆有意思的圖集資料給你,算是追尋「天色」之餘意外的收穫。就這樣。完全不給∑回話的餘地,他馬上退出網絡,還給作業平臺一個淨空。 關了主機,他起身步向窗臺,由橙黃簾子間的空隙觀向宅院外的巷道——二樓不若一樓有綠樹藤蔓的天然屏蔽,只能拉上全部的窗簾做掩護了。 天虹保全真是出了名的不屈不撓,還在呢。就這麼篤定他一直藏在這附近嗎?雖然管區亦分派了部分警力前來協援,不過由於缺乏充分理由可以申請搜索狀,尹飛也只能在四周佈線守株待兔。 他無心與他正面衝突,並不代表他樂意束手就擒。 即使任務的執行有其正當性,「無限」的招牌與信譽亦是他強硬的後臺,可為了降低身分曝光的風險,他還是繼續當個旁人交相指責、見不得光的亂臣賊子就好。 穿過走廊,他敲了敲那扇掛有「謝絕會客」壓克力牌的房門。 「阿宇?」 一片寂然,未有任何回應。 他扭了扭打不開的門把——由內上鎖。肯定是躲著不見他了。 想當然耳,這種小兒科程度的鎖頭攔不住他,一來他不願罔顧她的隱私,二來他清楚性烈如她鐵定會產生的反感,即使想見她的渴望似要潰堤,也只有歎息著擱下吧,他總不能連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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