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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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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討人厭的斯文鬼,為何不肯放過她,讓她的心情能平靜些呢! 見她發怔,翔韞緩下腳步,一副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怎麼了,你這小磨人精,還在生韞哥哥的氣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聶雲棠想掐死他的想法,又管不住湧上。「誰讓你存心氣我?老是黏在我後頭!」 他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淡凝在唇邊,半晌才陪笑地道:「韞哥哥跟著你,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這詞是他身邊耿直的阿圖魯所說,現下搬出來倒還挺合適的。語一落下,他腦子裡直接憶起阿圖魯義正詞嚴的模樣。 憑他這文書生?聶雲棠翻了翻眸,抑不住地想好好恥笑他一番。 她還沒開口,翔韞擰了擰她粉雕玉琢的挺直鼻樑,皺了皺眉頭道:「你呀愈大就愈沒良心,想以前可是你黏在我屁股後頭呢!現在居然嫌棄起我來著?」 他的意思是……現在的騰玥格格與以前的騰玥格格不一樣,是嗎? 「我……」聶雲棠驀地一怔,屏住呼吸,抬頭對上他那雙清朗的眸子,頓時詞窮無言。 亂了……翔韞突如其來的一席話點醒了她,使她的心思紊亂無比。 她該盡責地扮演騰玥格格,卻管不住心緒地被他所吸引,一時間,滿腔的悸動情懷竟讓她分不出哪些是騰玥格格的,哪些又是她的。 在她恍然失神的瞬間,翔韞揚唇露出一抹優雅的微笑,眸底掠過一絲逗弄意味甚濃的黠光。「算了,不逗你。」 他漸漸發覺,以這種方式,似乎最能逼出她的真性情。 聶雲棠不滿地嘀咕。「可憐我倒成了你的玩具。」 他露出思索的神色,沉思了許久後才道:「其實明眼人都瞧得出誰受委屈,對吧!玥兒妹妹。」 「你──」聶雲棠不滿地賞了他一眼,被他氣得滿臉通紅。 忽地,他神色一斂,叨念了句。「這深秋的天實在沒個准。」 「什麼?」怎麼話題突然轉到天氣上頭去了? 聶雲棠愕然地瞥了他一眼,還沒開口,便見他解下身上灰黑相雜的狐毛外氅,披上她纖柔的肩。「一層秋雨一層涼,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要多穿點。」 「不用麻煩韞哥哥了,我自己也有件外氅……」聶雲棠有些氣自己,輕而易舉就被他一句話給擾亂了心思。 怎麼他就是偏要讓人瞧見兩人牽扯不清、曖昧不明的關係呢! 她彆扭地閃了閃身子想拒絕,壓根兒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 「別動。」他沉聲低喝,目光執著地將外氅搭在她的肩頭、系上綁帶。 唉!這文書生怎麼總是如此霸道呢?聶雲棠心裡才犯嘀咕,俏臉卻隨著外氅罩的披落,無由來的赧紅如霞。 屬於他的氣味在鼻息間盤旋,不知這暖意是因為他的體溫抑或是外氅的禦寒功效甚佳? 「這是我第一次秋彌時獵到的狐狸,我額娘用狐狸毛為我綴了件外氅,當作紀念。」 她側過臉,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毛,懷疑地瞥了他一眼。 「你?」 坦然面對她質疑的神情,他不以為意地露出純真而傻氣的微笑。「雖然我的射騎不如讀書來得出色,但該有的成績還是不含糊。」 撫著身上柔軟的狐毛,聶雲棠神情有些詫異,真的頗具紀念價值…… 翔韞一語不發地笑望著她,重新將她的小手包覆在掌心,他腳步沉穩地領著她穿堂過院。 聶雲棠累了,感覺屬於他的溫熱由他的手心傳來,懶得再同他掙扎,就這麼任他扯著。 不知不覺,兩人已出了大門,眼尖的小廝一瞧見主子的身影,立即打千下跪道:「三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聶雲棠輕聲拒絕。「我不坐馬車。」 小廝為難地瞥了翔韞一眼,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三爺……」 翔韞瞬也不瞬地瞥了她一眼,半晌才回過神應和。「對,你同福晉說,我帶格格到大街溜彎兒,不坐馬車。」 「是。」小廝再打個千,領命離去。 聶雲棠早預料到會有如此結果,心底早有了打算。 趁這一段散步至「汲心閣」的時間,她得好好想想,該如何甩掉翔韞這黏人的斯文鬼。 第五章 前門大街一如往昔的熱絡,沿街商鋪林立、熙來攘往,走街過巷的小販吆喝聲連續不斷,形成富庶繁榮的都城光景。 聶雲棠打量著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松了口氣。 自從成了「騰玥格格」後,因為身體微恙,所以被禁足好些時刻,現下總算能出門透透氣了。 「到寶源樓喝茶、聽聽小曲如何?」 聽翔韞這麼一提議,聶雲棠回過身,眸子陡地一亮。 「挺好的。」 人人都知道,寶源樓是老茶樓,以壽眉茶添菊花泡制而成的「菊壽茶」遠近馳名,若能哄騙這書呆子自個兒到茶樓過個悠閒的午後,不也挺好的。 翔韞見她歡喜,眼角眉楷跟著佈滿了喜悅的笑意,有些受寵若驚地道:「就知道你會喜歡,你大哥一回京也愛到那兒喝茶。」 她心裡如意算盤打得響,翔韞卻徹底誤解她心裡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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