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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她一臉愕然,瞅著他問:「你說,你方才那些話是故意鬧著我玩的?」

  沒半點悔過之心地揚了揚唇,司徒少塵以深沉但溫和的眸光,溫柔望著她。「我怎麼捨得把你留在『步武堂』,沒你陪在身邊,我會很悶的。」

  一意識到被心愛的男子戲耍,俏臉一凝,封梨雙氣急敗壞地輕呼一聲。「噢!你好壞!」

  姑娘那久違的嬌悍性子一起,很「不小心」便賞了司徒少塵一記拐子和一枚粉拳。

  再度失算被襲,司徒少塵捂著眼,抗議道:「你、你怎麼打人?」

  封梨雙聞言,表現出心痛得不得了的樣子,挨進他懷裡誇張地驚呼道:「天、天哪!我打到你了嗎?我真的好抱歉……」

  哼!要扮乖、裝可憐,誰不會呢?她可是這方面的高手呢!

  「你好抱歉?那你要怎麼補償我。」他挑起眉,趁勢張臂抱著她,把她困在懷裡,霸氣地問。

  封梨雙想也不想,不假思索便將頭枕在他的頸窩處。「我累了,罰你讓我抱著睡。」

  他揚了揚眉。「這是哪門子的處罰?」

  「『步武堂』愛心氾濫處罰法。」她接得順口。

  司徒少塵聞言苦笑。 「怎麼我沒習過這一門功課?」

  「當然!」她好驕傲地仰起下顎,說得理直氣壯。「四嬸說,這是『步武堂』的女子才能學習的功課,你是男子,只有認命的分。」

  在穆夕華細說她與四叔在「步武堂」裡,那一段與師兄弟姐妹間,有愛有笑的年輕歲月,封梨雙大有收穫。

  司徒少塵莫可奈何歎了口氣,早知道恢復活力的她,必定是個小禍害。

  「難怪四叔警告我,別讓四嬸和你太親近,原來,這就是女人與女人咬耳朵的後果。」

  「囉嗦。」不以為意地依偎在心愛男子厚實溫暖的懷裡,封梨雙銀鈴般的嬌笑聲,流逸串成一段醉人的音符。

  在愛情與親情的滋潤下,她已完全銳變、成長,心裡的陰霾與孤單不再。

  落得如斯田地,司徒少塵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他早該知道,在「步武堂」裡,姑娘家一向比男子吃香。

  認命些讓她在懷裡覓著最舒服的位置,他的大手已情不自禁地落在姑娘的才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

  夜很美,皎白的月光輕輕灑落在緊緊相擁的人兒身上,呈現一幅美好靜謐的畫面。

  兩個月後

  陽光照耀在覆著琉璃簷頂的大殿上,勾勒出刺眼的金色光芒,彰顯出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氣息。

  封梨雙眯起眸看著眼前迷離、眩目的金色光芒,心頭隱隱顫動著。

  「塵,這裡就是你們的聖朝嗎?」幾個月前,她與司徒少塵一同拜別「步武堂」的師叔們,踏上回聖朝的旅程。在經歷幾個月的奔波,他們終於回到消失在歷史的王朝——龐武聖朝。

  打從她與司徒少塵由綠蜂甬道進入聖朝,腳步落在由一地枯殘落葉鋪成的黃、綠色天然長毯後,封梨雙的驚歎一路未歇。

  只見周旁綠林蓊鬱,鳥聲啁啾、花香彌漫,遠處依稀能聽見溪水潺潺流過的大自然氣息,讓生長在苦寒之地的她,無法不讚歎聖朝的清新、美好。

  「此處比中原多了一種出塵的寧靜,但待久了,你就會悶得想找各種名目到外頭透透氣。」

  聽說他三歲那年初回聖朝,興奮得又叫又跳,整整在綠意盎然之間奔馳了一天之久。

  這一刻,司徒少塵不難理解封梨雙初入聖朝的震撼。

  「或許吧!」她輕聳肩,一雙水眸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霍地,她輕呼出聲。「這是你肩上護甲的花紋。」

  「那是『龐武聖朝』的族紋。」

  當初見到他寬肩上的護甲花紋時,她便覺那花紋極為特別,沒想到竟是失落王朝的族紋。

  莫名的,封梨雙的心一顫,真正走入司徒少塵的世界,她才深刻瞭解到,他的身分有多麼尊貴、與眾不同。

  難得的是,他並無一般皇子睥睨一切、不可一世的傲氣,反而溫和謙恭得像個書香世家教養出的貴公子。

  「你在想什麼?」

  隨著腳步落在青石冷玉砌成的長廊之上,兩人交握的手,如同她的心情,前後輕晃、擺動著。

  「努力消化你給我的震驚。」封梨雙唉唉歎著氣道。

  定下腳步,司徒少塵側眸瞥了她一眼,正聲道:「我不希望你因此改變對我的態度。」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沒好氣地輕笑道:「你可以想像我對你卑躬屈膝的順從模樣嗎?」

  聽她這麼一說,司徒少塵挑了挑眉,心頭漾開一抹笑意。「是無法想像。」

  語落,兩人不約而同笑出,那喜悅的聲調,在長廊間回蕩著歡樂的節拍。

  聽到笑聲,一名頭上包著藍色帕頭的女婢由長廊一端急步而出。

  眸光一定,婢女驚喜道:「少主!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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