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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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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司徒少塵神色一凜,連忙伸出手,抱住那虛弱得幾乎快要昏厥的纖影。 「放、放手!」眸底那一抹痛楚,讓因傷而慘白的小臉更加慘淡,她卻固執地不願接受他的幫助。 男子蓄滿力量的胸膛與身上爽冽的氣味一直侵擾著她的思緒,讓她混亂得無法思考。 看著她那張狼狽卻倔強的臉蛋,司徒少塵兩道俊眉微乎其微地挑了挑。「你受傷了。」 她不願屈服地頑強抵抗著,掙扎著要脫出他的懷抱。「不關你的事!」 都怪那三個臭老頭,仗著武功高她許多,硬是咬著她不放。 在抵達司徒少塵藏身的大樹前,她已挨了對方幾掌,受了內傷。 偏她的性子倔強、警戒心又高,為了不讓仇家逮到弱點,她硬是談笑風生,不讓人瞧出她的異狀。 沒想到方才因思緒太過激烈,翻騰的氣往胸口鬱滯處上沖,迫得她嘔了口血,教這男子看了笑話。 「不放!剛剛明明是你纏著我,要我幫你,現在又這般逞強?」她明明都已經受了內傷,虛弱得幾乎快昏厥,怎麼還是一副倔強逞強的模樣? 心陡地漏了個節拍,封梨雙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地揚眸瞠著他。 「你——」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美眸,忿然的嗓音有些虛弱。「滾開、滾開!我不要你幫!」 顯然姑娘脾氣不太好,語氣裡那掩不住的驕縱,瞬間讓她美麗的雙眸躍動著火光,映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司徒少塵施勁制住她扭動的身軀,揚眸靜瞅著她沉然開口:「你就真的這麼想死,是嗎?」 是!她是真的這麼想! 在爹娘辭世後,她孤苦無依,孑然一身……這天地何其之大,舉目四顧卻完全沒她的容身之所,她活著又有何意義? 所以當她一離開長白山苦寒之地後,她放縱、挑釁,完全不在乎江湖人士對她的看法,完全自我地當一朵熱切綻放的毒花,直到用盡身上毒液的那一天…… 若有所思地迎向她傲然的美眸,不知怎的,司徒少塵腦中浮現的,卻是她抱著小兔兒,臉上那溫柔的神情。 「既然教我給碰上了,我就不可能放著你不管。」不管她如何掙扎、甚至抬起腿踢他、撞他,他依舊不為所動地任她在懷裡使潑、撒蠻。 封梨雙怔了怔,因他的話有一瞬間恍然。 他說……他不可能放著她不管?! 驀地,心中五味雜陳,冷嘲由口中逸出。「呵!我爹娘都可以放下我不管了,更何況是你,你是我的誰?」 「這是江湖道義。」他理所當然地開口。 江湖道義?這麼說來,是不是遇到任何一個姑娘,他都會這麼說、這麼做嘍? 封梨雙窒了窒,心底竟漫起一股酸意。 「去你的江湖道義,本姑娘可不興這一套!」她趁隙再賞司徒少塵一記拐子,沒想到卻反被他的雙臂扣得更緊。 「你如果再扭來扭去,信不信我點了你的穴,讓你動彈不得?」 「你敢!」其實無須點穴,她的身體在他鋼鐵般的鉗制下,已完全動彈不得。 凝視著她片刻,司徒少塵微微一笑。「你說我敢不敢呢?」 封梨雙恨恨地抿著唇,嬌軟的身子無力地窩在他懷裡,暗暗咒惱自個兒不爭氣的體力。 不過是受個內傷罷了,她根本不需要讓人護著! 於是,一股沒頭沒腦的衝動湧上心頭,她不假思索,張口咬住他硬如銅鐵的健臂。 司徒少塵吃痛地蹙起眉,冷冷看著她狀似小獸般的舉動——表情雖兇狠,卻不具半點威迫性。 他雖這麼想,但手臂除了被硬生生烙上姑娘編貝般的齒痕外,亦鮮血淋漓,怵目驚心至極。 瞧他不痛不癢,封梨雙鬆開牙關,硬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冷冷瞟了他一眼。「那就別怪我沒警告你,別再多管閒事!」 通常她對覬覦她美色、想招惹她的男子,下手皆不手軟。 唯獨他,一臉正義凜然的清高模樣,讓她莫名其妙,發揮不了性子裡狠毒的行事風格。 司徒少塵挑眉覷著她,看著他的血染紅她的小嘴,紅灩灩地襯映出她蒼白的臉龐,光瞧就已經夠讓人心驚膽顫的了。 「你喝了我的血……」他意味深長地開口。 「那又怎樣?」咬了他之後,封梨雙有些後悔,唇齒之間漫開的鮮血氣味,腥甜地讓她噁心得想吐。 她的語氣雖虛軟,卻隱含著十足十威嚇成分,莫名的,司徒少塵心裡興起了波漣漪。 「我的血具藥效,你……要不要再喝一些?」 這個秘密除了他的爹娘外,無人知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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