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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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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平鴻正準備開口安慰她,不料大虎卻在此時展開了攻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疾撲而去。 大虎伸出銳爪,倏然朝他左臂撲抓。 閻韌思的心被狠狠揪住,不由得驚呼出聲,「沐大夫!」 沐平鴻見老虎撲來,猛地大退數步;雖及時躲過,但他左臂仍被銳爪劃破,沁出數道血痕。 他還來不及喊痛,大虎已作勢又要撲上,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眸中精光四溢,手撚銀針,俐落地朝大虎疾射而去—— 銀針命中大虎眉心,他一身素色衫袍隨著俐落的動作,旋出淩厲眩人的線條。 從未見過他使針,閻韌思看呆了。 她驚懼、惶恐的心情,被他受傷的左臂及俐落的身手反應,給震懾在原地,竟忘了流淚。 閻韌思驚愕得無法回過神,沐平鴻只好強忍臂上痛意,朝她步去。 看沐平鴻拖著受傷的右臂艱難前行,閻韌思終於醒神。 她疾步上前,焦聲急問:「你、你沒事吧?」 「不礙事,只是皮肉傷,那虎,中了我的銀針,沒法兒打我們的主意了。」 她不解地望著沐平鴻,再看向眉心中針、腳步依舊沉穩的大虎,整個人惶然不知所措。 「啊?那老虎是中了銀針,但……還是能走呀……」 「它沒辦法走太遠。」沐平鴻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小手,篤定地回道。 「但……但……」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見大虎踩著生風的步伐朝他們愈逼愈近,閻韌思心想,這次沐平鴻鐵定失手了。 「放心!」 沐平鴻的話無法安慰閻韌思,她愈想愈覺不妥,便拉住他的袖子,想加快腳步逃走,誰知沐平鴻右邊的袖子,竟被她激動的蠻力給扯下。 「啊——」閻韌思看著手中被她扯下的半截袖子,怔住了。 這件衣衫,是她不久前替他補的,當初她還自鳴得意了一番,沒想到……她的手藝仍有待商榷。 沐平鴻只淡淡瞥了眼缺了塊布的手臂。「你又得補一次了,這次,千萬記得要縫密些。」 她替他補過三、五件衣衫,那針腳之粗糙,讓他總是望衣興歎,但他不願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他慶倖,他做的不過是摘藥、搗藥、攪藥糊之類的工作,才能勉強讓衣袖維持完好狀態。 閻韌思聞言,又羞、又窘、又惱,恨不得馬上挖個地洞鑽進去,順道把自個兒埋了。 「咱們都快被虎吃了,你還有心思要我把線縫密些!」針線活兒一向不是她的長項,能縫住衣袖就實屬難得;而且,他居然還沒良心地取笑她。 「再十步。」 「什麼?」 沐平鴻開始倒數,由一數到十;大虎漸漸失去威勢,在離他們僅一步之餘,它那淩厲虎目一眯,重重在兩人面前倒下。 看著大虎倒下,閻韌思不敢置信地眨眼再眨眼。 她簡直不敢相信,沐平鴻單憑一根銀針,就可以讓大虎倒地不起。 「銀針煨過醉迷香,藥量足以讓它躺上半個時辰。」 他因為自身需求,不得不在深山野嶺行走,既然不識武,就總得有防身護己的本事。 經他一解釋,閻韌思頓時恍然大悟,大大的圓眸漾著對他的崇拜。 安下心來,她凡事好奇的性子又冒出了頭。 「沐大夫,你真的好厲害,這醉迷香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不用動一拳一刀,就可以把大虎治得服服貼貼、倒地大睡?」 這會兒,她小嘴沒停歇地吐出疑問,壓根忘了自個兒仍在同他生氣。 耳底落入她掩不住好奇的疑問與對他的崇拜,沐平鴻低笑出聲,一雙幽眸深深凝著她一臉期待的可愛模樣。 「醉迷香是麻藥的一種。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 那清麗臉容上的期待神情陡然一斂,顯然她真的忘了,自個兒正同他鬧著氣。 「閻姑娘……」 「你可以叫我韌兒或思思,我也不喚你沐大夫了。」她出其不意地開口糾正並宣佈。 沐平鴻不解地睨了她一眼,不懂她小腦袋瓜究竟轉著什麼念頭。 閻韌思鄭重地握住他的手,清楚表明自個兒的心情。「沐大哥,剛剛我以為我們會被老虎屹掉,那時我才發現,我也喜歡你,是女人對男人那種喜愛。」 她的話讓沐平鴻徹底愣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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