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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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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節便進入晚秋,在沐平鴻的對症下藥之後,王妃的身體已大有起色。 「沐大夫,你果然沒讓本王失望。」閻黔滿意地開口,臉上難掩喜悅之情。 沐平鴻號完脈後,不卑不亢地謙虛抱拳。「草民只是盡己所學,不敢居功。」 閻黔看他模樣謙和內斂,心裡大歎遺憾。 暗地觀察沐平鴻多時,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 可惜,沐平鴻的個性淡泊、胸無大志,即便他想利用官場上的勢力,提拔對方進宮當御醫,那人說不定還不願意呢。 沒有仕途官位的保障,女兒若下嫁於他,有可能過上好日子嗎? 只要思及女兒跟著他吃苦的可能,就算對他有再多的好感,也會在瞬間消失。 暗暗拉回岔神的思緒,閻黔接著問:「沐大夫,依你看,王妃還得服多久的藥才能下榻走動?」 「這一帖藥得再服半個月,之後靠藥膳調理身子即可。」 換言之,他留在王府的時間,只剩半個月。 思及此,他心裡有股莫名的惆悵升起。 「好!那本王索性就將冬宴延至半個月後再舉行。」 冬宴? 尚不及思索閻黔為何要將冬宴延半個月,對方已開口。「往年冬宴,本王都會宴請官場摯友入府小酌,今年除了借機替我家閨女覓婿外,也要順道慶賀王妃久病康復,更重要的是,得替沐大夫您餞行。」 聽閻黔這麼一說,沐平鴻刹那失神。 覓婿……他沒想過閻黔會這麼快,就動手為閻韌思找尋婚配對象。 「我家韌兒年紀很輕、玩心又重,如果能讓她早些挑上個看合眼的,也不怕蹉跎了時光、誤了青春……」 像是要讓他認清事實似的,閻黔以喃喃自語似的語氣兀自說著,但其中的用意已昭然若揭。 沐平鴻靜靜聽著,不動聲色地藏妥波動的情緒。 沐平鴻的靖俊面容十分平靜,閻黔窺不得半點情緒,愈說愈覺得納悶。 為何不見沐平鴻臉上有半分激動?難不成,他真的如此淡欲寡情,徹底放下了與女兒之間的羈絆,所以無動於衷? 閻黔正百般思不透,這時,沐平鴻淡淡然的聲音,卻徐徐落入他耳底。 「若王爺沒其他事,草民先行告退了。」 他的嗓音,不帶一絲遲疑。 「你下去吧!」閻黔揚了揚手,示意他退下,一雙銳目因為無法洞穿他此刻的心思,而不死心地凝著他的背影,直至對方消失在眼前。 其實,在閻黔以為的波瀾不興下,沐平鴻的心已痛到了極點。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王妃寢房的,唯一的感受,就是心如受重捶,痛得像被誰握拳猛擊似的。 在他茫茫然回到東院,進入制藥房時,卻見到閻韌思百般無聊地坐在一旁,仿佛候了他許久。 「沐大哥,你去替我娘號脈嗎?」一見著他,她就像覓著蜜的蝴蝶,興奮地撲進他懷裡甜甜地問。 沐平鴻幽幽回過神,凝著她單純柔美的甜笑,心不由得一澀。 再過不了多久,她的美好便會屬於別的男子……只要思及這一點,他心中的妒意就像是要將心給蝕穿似的,讓他無法呼吸、喘不過氣。 就算理智一再冒出,說服著自己,他配不上她、不該妄想與她長相廝守,但心還是難以抑制地痛著、擰著、渴望著。 閻韌思發覺他臉色蒼白,納悶地覷著他,憂心地問:「沭大哥,你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好差……」 說著,她墊起腳尖,想摸摸他的臉,再探探他額上的溫度,沒想到,沐平鴻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痛苦地看著她,內心百味雜陳。夢遠 書城 往後,有誰會為他心疼? 再一次,胸口沒來由的刺痛,讓他沉定的性子竄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蠻橫。 他一把將她壓在擱滿藥草的木桌上,低頭吻住她如花般嬌嫩的軟唇。 突然被他吻住,閻韌思驚呼出聲:「沐——」 話已到嘴邊,但她卻瞬間定下了心,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確定了這一點,她閉上雙眸,柔順的張開唇,迎接他的掠奪;一雙藕臂也輕輕的攀上他的寬肩,與他親密糾纏。 她的順從,讓他體內渴望的火迅速失控,將他的自製力徹底燃燒。 他悍然狂肆地吻著她,讓前所未有的暖昧狂熱,將兩人密密籠罩。 閻韌思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受。 沐平鴻的吻充滿侵略感,粗重低沉的鼻息拂在她膚上,讓她渾身發熱、心跳加快,連呼吸也變得喘促。 當他的唇離開她的,落在她玉白的頸子上時,她忍不住顫慄。 他熾熱的唇像銜著火苗,被他吻過的地方,都像是火燒過似的,熱著、燙著,讓她胸口湧上難以忍受的騷動。 狂烈陌生的感覺,讓她無助地嚶嚀出聲。「唔,沐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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