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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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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為何就給烙上了,此生都會這般跟著自己,無法盡釋地牽扯著。 簡直……宛如紀淵之於他的存在。 一滴汗水,流過他的面頰,延伸至後頸,離開他所能知覺,輕輕地消失。 緩慢睜開眼,進入視線的,是自己房裡的床幃,司徒青衣輕怔,下意識地就要坐起身,卻感覺左腹側傳來撕裂的難受疼痛。 「呃……」忍不住抽氣呻吟,拉開棉被,辛苦抬起脖子垂眼瞧著,包紮的布條有點點血跡滲出。 對了,自己被入侵鋪子的賊人給刺了一刀,昏迷之前,似乎看到了紀淵……她說要幫自己報仇,所以……打跑壞人了嗎? 他注意到自己右手腕處綁著一條絲帶,很長很長,一路長到床幔之外,另一頭,好象連著什麼東西。 稍微撥開帳幕,他轉首望出去,看到絲帶給握在一個人手裡,而那個人,就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抱著雙膝,頭臉埋在肘彎當中。 「……紀淵?」乏力地輕聲低喚。 「──啥?!誰在叫我?」她似是給嚇到,身體歪傾一半,很快地昂起腦袋,揉著眼睛,回頭和他四目對看著。半晌,才叫嚷道:「啊!青衣,你醒了?你醒了!」真的是跳起來歡呼了。 「是啊,我醒了。」他道,嗓子有氣無力,是由於周遭安靜才得以聽分明。 「呀──真是太好了!」她感動地快要哭了。蹲坐在旁邊,她兩手撐在床緣,仔細地瞅著他,先解釋著現在的情況:「青衣,你昏了一天一夜,現在已經跑到隔天啦。」 司徒青衣只是看到她的一顆頭就架在自己身旁,著急的臉龐又和夢中相迭,雖然傷口一直刺痛,也並非什麼有趣的事,他卻莫名其妙地想笑。 她見狀,又是憂慮地問道: 「青衣啊,你是不是哪裡痛?看起來好像要哭了。」很難過的樣子哦?表情都微微地扭曲了呢。「雖然我爹常說男兒漢不能流眼淚,但是我想到你小時候很愛哭,如果當真很疼,你別忍住,我會給你帕巾擦臉,不會笑你,也不會到處亂說的啦。」好認真地建議。 他一頓,默默地將和痛感掙扎的笑意收起。 「……你沒事嗎?」帶開話題。 「我?我有啥事?」她指著自己。 「那個賊……你不是……」 「賊?」她側首想了想,才笑道:「原來你在擔心我啊?我告訴你喔,我果然還是比較厲害的,嘿嘿。」揉揉鼻子,有些得意。「不過,我本來想把他逮到衙門的,但是沒有成功。」那個賊呀,太狡猾啦,發現她一直站在原地護著青衣之後,就料定他跑了她也沒辦法追上去,然後也不打了,直接遁逃。 瞧她活跳跳的和自己交談,他這才寬心。雖然她武藝佳,但這並不代表十成十地不會被傷害,每回她辦衙門的事,其實他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掛念。 畢竟……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是有相當情誼存在的,不可能無感。 「你沒事,那就好。」 聞言,她湛然的眼眸稍閃了一下,似乎很喜悅。她忙掩飾找話問: 「對了,青衣啊,那個賊是怎麼回事?」 他搖搖頭,「我不曉得。」對方刺了他一刀,似乎要他拿出什麼東西,但他因為流血而恍惚發暈,其實並沒聽清楚。「大概,是一個找錯人也尋錯地方的賊吧……」他可是半點值錢的都沒有啊。 「有可能喔。」紀淵回想,那人她覺得很面生,應該並非本地慣賊。 最近城裡出現大批移入的流動人潮,好象都是等著來看什麼王爺的……王爺的新衣?哎呀,反正不關她的事。賊人也許就這樣趁機給混了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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