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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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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都看到了。 「青衣,你別難過,布燒掉了可以再買,鋪子還在啊,只要稍微修一修,還是會變回司徒老爺爺留給你的那副模樣。你不用擔心,我會陪你,也會幫你的啦。」握拳保證著。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這樣在我身邊嗎?」他匆輕聲問。 她彷佛有些詫異,但卻仍是義無反顧地回答: 「那是當然啊,我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的嘛!」她豪氣笑笑,卻又怕他覺得自己厚臉皮,「喔,好啦,如果你想要安靜的話,那我就不會來了。」很快澄清。 司徒青衣凝睇著她,良久良久,道: 「紀淵,以前,我好像沒有注意,但是最近,我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遺憾的事。」他的嗓音,莫名有些啞。 「咦?那……」她抹去眼睫上沾的水,額眉處出現一道痕跡。她盡力地幫他想法子,豁達說:「那就趕快補救啊,這樣,就算遺憾,也會稍微不遺憾了一點。」自己好像常做這種事呢,看看她,都很努力在彌補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論是被發現秘密之前……還是之後。 他著實一怔,旋即露出笑。「……是呀。」是非常簡單的道理呢。 不曉得為什麼,他的笑容比平常更迷人。心跳好大聲,紀淵呆了呆才聽到是自己的,趕緊把招牌給抱在懷裡,就怕被發現什麼。 「我、我幫你掛回去!」彎腰找著可以用的粗繩,她記得青衣這個木櫃裡有放呀……不過,怎麼有點怪怪的……她蹙起眉峰,仔細打量著周遭。 「紀淵?」怎麼發起楞了? 她沒有立刻答應,只是開始環顧著鋪子裡頭的擺設,才道: 「……青衣,你是不是和什麼人結仇了?」 結仇? 司徒青衣看著她開始在黑漆漆的地板踱步,繞著圓圈。 紀淵自言自語道: 「昨兒晚那個大娘怎麼說來著?晚膳過後沒多久,聽得有聲響,便瞧上一瞧,好像有人影,因為行動太迅速,她以為是鬼魅,想要燒香拜佛去去驚,不料,卻聞到燒焦味,再看著,已經是濃煙一片了。」 「……你想說什麼?」他疑惑問。 「我想說啊,如果隔壁那個大娘看到的,的確是個人,那就表示裁縫鋪子是被人縱火的呀!」她指指身旁的櫃檯被燒毀的物品,「這些東西原本都不是在這裡的啊:還有,你扶起來的那幾個櫃子,又不是遇上地震,怎會倒成那樣?布匹本來也好好地放著的,沒有理由會全部都跑到地上的啊。」好歹她是個捕快,這些事情,還看得出來的。 司徒青衣一想,她說的對,只是自己的心情太亂,沒注意到而已。 「是被放火嗎……」那又是為什麼呢? 「會翻箱倒櫃之後再燒房子的,大概都是想掩飾偷竊的行為,因為燒得亂七八糟的,就比較沒人看得出來啦。」不過,騙得了尋常百姓,騙不了在衙門看慣的人。紀淵又認真地摸摸下巴:「但是也有仇恨人家就砸東西或燒人家房子的啦。你這裡又偷不了多少銀子,所以,我問你是不是和人結仇啊?」 「呃……我?」他為難自問。 她立刻領悟,拍著額頭: 「對喔,好奇怪喔,青衣你的生活很單純啊,朋友又沒有很多,為啥會這樣?」仇家找錯人?他最近真的有些倒黴耶……「像我這樣每天跑來跑去,又老是抓賊拿盜的人,不知道得罪多少傢伙,都沒事啊……沒……沒事啊……我──啊?!」她大叫一聲,抖抖的手指著自己鼻子。 「怎麼了?」為何表情突然這般慚愧?他茫然地望著她。 「青衣……我……我在想……」她吞吞吐吐,冷汗涔涔,才硬著頭皮道:「也許,是我帶來的仇人……而不是你惹到的……的啦。」以她跟青衣如此親近的往來,對方如果弄錯人,或者想報復,找上他,都很合理。 還合理到讓她好內疚……這陣子,最可能的就是她那個笨蛋弟弟的餘孽…… 「青衣,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她相當沮喪,衝動地就要跑出去。 司徒青衣一愣,連忙抓住她的膀臂制止。 「等等。」他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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