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金囍 > 嬌妻不是禦史料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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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史台的書房裡,杜月香見聶席郎一早出現臉色就很不好,忍不住出言關心。 「我沒事,只是喉嚨有些癢。」坐在書案旁督促她批公文的聶席郎忍住不適,不想她因此分心。 「真的沒事?」杜月香從椅上起身,橫越過堆滿書冊及公文的桌案,伸手摸上他的額頭,輕皺眉頭。「你似乎有點發燒,要不要喚太醫過來看看?」 原來鐵打的教官也有生病的時候,因為他平時處理公務時一板一眼,散發出強大的氣場,讓她差點忘了其實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聶席郎心一跳,立刻板著一張臉將她沒規矩的手拍掉,嚴肅地說:「不必動不動就喚太醫過來。」 這種感覺真不好,她一個小動作竟就讓他如此心思浮動。 應該是從芙蓉湖畔的那一日開始,他與她之間有了微妙的改變,對她,他再也無法像一開始那般徹底的公事公辦,不受她影響。 「可你在生病呀。」 「只是小病,睡個一覺就沒事了。」 「那好呀,你趕緊請假回家休息,多休個一、兩日也不要緊。」她的表情明顯很期待。 「然後你又打算偷懶了?」聶席郎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休想,就算生重病,我也會坐在這兒鎮著你,」 非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請假的,只因他的責任心重,不想耽誤了公事,給人添麻煩。 「你鎮得了一時,鎮得了一世嗎?還是……你打算一輩子都心甘情願的陪著我?」她輕勾起笑意,乘機調戲他。 「你想都別想。」他毫不考慮的粉碎她的妄想。 「唉,真的連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嗎?」她故意表現得很矢望的模樣。 「能趕緊脫離魔爪不是你最希望的嗎?怎麼現在反倒求我不要走?」 「呵呵……你就當我有被虐狂吧。」她大方的自嘲,要不然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古板的男人?簡直就是自找罪受嘛。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漸漸習慣了他在公事上的緊迫盯人,要是他不盯著她,她反倒覺得渾身不對勁。 什麼被虐狂?聶席郎眉一蹙,完全拿她沒轍。 「你……唔咳咳咳……」 「唉,就要你別逞強嘛,不然就回你自己的書房休息一下,我答應你,我不會乘機偷懶的。」 聶席郎再度忍下喉嚨的癢意,瞧她的眼神有些懷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在隔壁休息,隨時都可以過來察看我有沒有偷懶。」 在杜月香的再三保證下,聶席郎終於回到自己的書房,不再強撐,因為他的確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好不容易把他勸回去休息,杜月香松了口氣,遵守約定的繼續埋首於公事當中。 不知不覺間,當杜月香從忙碌中回過神,暫時喘口氣時,已經快接近午時了,不知聶席郎休息得如何了?她想了想,決定到隔壁去看看情況。 她來到聶席郎的書房外輕敲門,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她只好揚聲說道:「聶中丞,我要進去嘍。」 她輕輕的推開門,整齊典雅的書房裡安靜無聲,而聶席郎正躺在牆邊的長楊上閉眼休息。 「睡著了嗎?」 杜月香腳步輕柔小心的來到長楊邊察看他的情況,他是個機警的人,應該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醒轉,但此時他大概真的累壞了,連她進來都一無所覺。 她停在楊旁,彎下腰,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他的臉蛋,還是覺得有些發燙,不禁輕蹙眉頭。 「真是的,既然病了,何必勉強自己一定要來?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有人會心疼你呀。」 瞧他連張毯子也沒蓋,就不怕受寒? 杜月香瞧了他的書房一圈,沒見到可以充當毯子的東西,只好趕緊回到自己的書房,拿來一件她平時所用的紅色披風。 她回到聶席郎的書房裡,輕輕將披風蓋在他身上,東拉西拉,確定蓋得妥當後,她才滿意的收手。「好了,這樣就不必擔心會受寒了。」 她又在書房裡繞了一圈,確定窗戶關得密實,不會有風吹進來後,才輕手輕腳的關門離去。 當杜月香一關上門,聶席郎才睜開眼,慢慢坐起身。 其實剛才他就已經醒了,只不過沒有在第一時刻起身,只好繼續裝睡:心想她見他還在休息,應該就會識相離開。 結果他失算了,他的裝睡,反倒引出她不加掩飾的真情,讓他感受得一清二楚,想怱視都沒辦法。 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有人會心疼你呀…… 她半帶抱怨、半是嬌嗔的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裡,令他的心湖泛起更強烈的漣漪,要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他還不明白她對他存有好感,那麼他就真是遲鈍到極點了。 那麼你覺得,我對你的喜歡到底是哪種喜歡呢?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回答,因為他不懂,自己到底哪裡值得她喜歡,值得她放下身為姑娘家的矜持,主動對他釋放善意。 過去他忙於公務,無心於男女情事,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冷淡的性子是不討姑娘喜愛的。 他只想等她對禦史台之事完全上手,可以獨當一面之後就放手離開,但她對他的示好卻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他低頭瞧著身上的披風,披風上有著淡淡的、屬於她的香氣,被她的香氣所環繞著,就好似她正在他面前,不斷對他散發出誘惑,讓他難以靜下心來。 原來融的不只有計劃,就連他的心,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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