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金萱 > 不婚薾薾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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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心頭冷得她渾身發顫,但奇異的她沒有落淚。為什麼呢?因為哭就代表了認輸,因為哭就代表了他真的已經變心,不再愛她了。 她不哭,因為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在他親口承認變心與她攤牌之前,或讓她難堪的親眼目睹、看見令他百口莫辯的事實——例如捉姦在床之前,她絕不相信他會背叛她,背叛他們的愛情。 她,絕不相信。 晚上十一點。 褚爾爾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第一百次看向牆面上的時鐘,以及第一百次猶豫該不該打電話給雷競,問他現在人在哪兒? 她告訴自己,她並不是懷疑,不信任他,而是擔心他的安全,畢竟交際應酬免不了要喝上幾杯,平時有她在身邊可以照顧他,但今天沒有她—— 沒有她,卻有一個林映柔呀。 一個聲音從她心底冒出來,讓她眉頭緊蹙,嘴巴緊抿了一下。 她堅定的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是懷疑他,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擔心他的安全,擔心他會不會喝了酒,又自己開車回家。所以,打通電話問他現在人在哪兒,應該不會惹他不快吧? 深吸一口氣,在第一百零一次看向牆面上的時鐘後,她終於將手伸向電話,怎知話筒都還沒碰到,電話卻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鈴……」 她看一下來電顯示,是他。 故意讓電話多響兩聲,她才將電話接起,並以慵懶、一副快要睡著的聲音回應著。 「喂。」 「是我,你睡了嗎?」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達室來。 「正準備去睡。」她撒謊道。 「好,你先睡,不要等我,我今晚會晚點回去。」他對她說,背景卻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不用管我,我沒關係。」那女人說道。 「我只是要跟你說這個,我掛了。」他聞言後,迅速對他說道,然後接著就將電話掛斷了。 褚爾爾拿著話筒呆若木雞,腦袋一片空白,她剛剛是不是在作夢?而且還是一場惡夢? 是她聽錯了嗎?為什麼他的電話裡頭會出現女人的聲音,而且那個聲音還異常的耳熟,柔柔軟軟,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那不是林映柔的聲音會是誰的? 你不用管我,我沒關係。 雖然這句話聽不出特別的語調,但是感覺就是女人在向男人使性子撒嬌,好讓男人走不了、拋不下她,而他,果然也選擇了留下。 現在,她該說什麼?還要叫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嗎? 一道熱流從臉頰上滑過,她無意識的伸手去摸,濕濕的。 是她的眼淚嗎? 她不是告訴了自己不哭,說哭就代表認輸,代表他的已經變心不再愛她了嗎?不是說,除非他親口承認變心,或她自眼目睹了百口莫辯的事之前,她都要相信他嗎? 那麼現在呢?他既未親口承認什麼,而她也尚未親眼目睹什麼,她為何要哭? 要哭也該等質問過他,得到真被他背叛了的答案後,再哭也不遲吧? 不要哭,褚爾爾,不要哭。 可是,心好悶,好痛,就像要呼吸不過來一樣。 六、七年的感情,六、七年的青春與付出,得到的結果難道就只有分手?就只剩分手? 可悲的是,即使他真因為第三者而背叛她、拋棄她,她卻連質問他的權利或身分都沒有,因為他們沒有結婚,男未婚,女未嫁,雙方都擁有交友和選擇的權利,即使他真的腳踏兩條船負了她,那也不犯法。 果然還是得結婚嗎?雖然結局也有可能是離婚分手收場,但至少可以擁有名正言順的發飆權。 事到如今,再想這些又有什麼用?況且不婚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他,而不是她。 或許一開始,她因為看大姐結婚後很辛苦,而對婚姻有點排斥,但和他交往,感情穩定發展後,她便改變了想法,不只一次想像自己穿白紗嫁給他的模樣。 她其實很早以前就想結婚了,但因為知道他沒有意願,便說服自己其實現在這樣就很好了,結不結婚根本就沒差。 是呀,如果他愛她,不變心是沒差,一但變了心……一但變了心…… 又有熱流從臉頰上滑過,一道接著一道,控制不了也止不住,就像心痛的感覺一樣。 好難受。 結果,昨晚他沒有回家,而且隔天兩個人上班還一起遲到。 褚爾爾的臉色很難看,除了因為一晚沒睡外,更因他們一起遲到進了公司後,卻沒有一個人跟她解釋遲到的原因,以及關於昨晚的事。 他們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無腦的笨蛋,白癡嗎? 她忍了又忍,終於忍到下班時間,然後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回家,到家後接著又直接打包行李,跑到獨自在外租屋住的妹妹姍姍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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