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金萱 > 瞳之聲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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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回答,安旖玲二話不說的打開紙袋,將袋內所有的東西全攤在他眼前讓他看個夠。 「這些都是博士班學生的論文,我僅剩的工讀工作——打字。現在,你還有疑問嗎?」 「那個信封裡裝什麼?」他將目光移向袋內唯一的一個信封袋,明知故問。 「我打工所賺的錢,你要幫忙算算總共賺了多少嗎?」她嘲諷的說。 他沒有回答,卻是一臉懷疑。 他的表情讓安旖玲氣不過,她將信封打開,讓信封袋內所有的東西都攤在他面一則。 她不信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那張紙……」 「收入明細表,你要看嗎?」 不等他回答,她火大的將那張對摺了兩次的明細表用力一甩,攤開後即推送到他面前,要他看個仔細。 商顥禹也不客氣的睜大雙眼看去。 「怎樣,你現在還有疑問嗎?」她忿忿不平的抬高下巴問。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表情怪異的緩緩念出紙上的詩句,「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好一首『關睢』,現在你還要說是我污蔑他嗎?」 「什麼?」瞪著他,安旖玲根本一頭霧水。他剛剛念那首詩是什麼意思?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 看著她臉上不解的神情,商顥禹好心的將她手中的紙張轉了個方向,正對著她。 「好個為人正直守禮,校內不可多得的優良教授,嗯?」他嘲諷的說。 瞪著收支明細表最下方的那首《關睢》,安旖的整個人傻眼了,呆若木雞的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首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字跡……老天!這是教授的字!他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收到心上人的告白,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啦?」商顥禹挑釁的問。 看她失神的樣子不像驚喜倒像是驚嚇,而且是大大的受到驚嚇,換句話說,她對那個嚴教授並沒有任何特殊的男女之情,這一點讓他松了一大口氣,但並不表示可以因此平息有人覬覦他未來老婆的怒氣,而且還是用這種假公濟私,讓他防不勝防的下流手段。 「別開玩笑了,我對他,我對嚴教授根本就沒那種心,他怎麼會……怎麼會……」安旖嶺覺得這件事實在有夠突然,而且莫名其妙,偏偏證據就握在她手上,讓她想以為自己弄錯了都不成。 嚴教授對她……老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真的沒興趣?」 「一點也沒有。」她毫不猶豫的猛搖頭,除了將他當成一名頗為照顧她的師尊看待外,她從未對他產生過任何超出師生之外的情誼。 「可是你不是認為他條件極好,不可多得,這樣的男人在你面前,你怎會不心動?」 商顥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小鼻子、小眼睛,非要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否則叫他平日如何明知她身處狼群中,卻還能無所謂的放心工作? 「沒感覺要如何心動?」她皺眉問。 「感覺是會變的,說不定哪天你會突然對他有了感覺。」 「我說沒感覺就——」 安旖玲心中一陣悸動的閉上嘴巴,臉上出現一種像是懷疑的表情。她定定的看著商顥禹,無聲的在心裡問自己,是她聽錯了嗎?還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她竟然、好像、似乎從他說話的語氣中聽到一抹酸意。 是她聽錯了吧? 「幹嘛這樣看著我?」 安旖玲沒有回答,逕自低頭整理腦袋裡雜亂無章的思緒。不該再有覬覦,不該再抱希望,既已決定割心以保全最後的自己,又怎能讓那不該存在的情苗繼續生長到心之外呢?見她一個勁兒的低著頭,猛盯著那首《關睢》看,連眨個眼都捨不得,商顥禹還以為她真如他所說的,對那個該死的教授開始有感覺,他一個火大,一陣冷嘲熱諷衝口而出。 「怎麼,剛剛才說沒感覺,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感覺起來啦?好個不可多得的優良教授,連追女人的招數都這麼優良,真是詩情畫意,你也這麼想吧?」 還是她聽錯了嗎? 不,他嘲諷的話語中明明充滿酸意,像是打翻了一壇醋,這回她發誓自己絕對沒聽錯,但是……可能嗎?數年前的刨心之痛仍讓她心有餘悸,而這會她雖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未割心就已嚇得汗涔涔了,這兩種痛不欲生的苦,難道還不能讓她學乖、不能阻止她重蹈覆轍嗎?思考半晌後,她決定豁出去了,縱使明知山有虎,她仍毅然選擇向著虎山行。 她要試一試,賭一賭,既然她連割心的勇氣都有,那還有什麼痛會強得過割心之痛呢?不問結果,但求曾經試過,盡力而為便再也沒有遺憾了,她這樣告訴自己。 至於該如何做?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喂,你們會不會覺得他們倆最近怪怪的?」車廠中,阿大正與廠內其他四名技師交頭接耳著。 「哪裡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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