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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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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是該怎麼辦才好?」央兒守在寢房外頭,擔心得連連歎氣。「公主所受的打擊肯定很大,之前公主哪裡受過這種委屈了,翟國的男人果然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一旁的紫娟雖然同樣擔心公主的情況,卻只是靜靜的聽著央兒抱怨,沒有多說什麼。 真的要就此放棄,當個有名無實的空殼王后?她們雖然替公主感到不平,卻無力改變什麼,也同樣沮喪不已。 「咿……」 此時寢房的門打開,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無任何聲息的滕夕夢終於下床了,她哭過的雙眼依舊紅腫,臉色還是略顯蒼白,但看得出來已經冷靜不少。 「公主?」央兒欣喜的漾起笑,關心的詢問。「您餓了嗎?晚膳尚未撤下,不過大概已經冷了,奴婢趕緊命人再熱過……」 「不必再拿回去熱了。」滕夕夢啞著嗓音道。「我餓了,直接這麼吃就好,不必麻煩。」 能聽到滕夕夢說自己餓了,對央兒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呀。「好好好,公主,咱們馬上去廳裡用膳……」 *** 夜漸深沉,回到龍嘯宮內的翟政威腦袋卻依舊不曾停歇,但他現在想的並不是國事,而是滕夕夢今日在馬場內崩潰痛哭的身影。 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只不過努力並無法解決所有問題,是該要有人逼她面對事實,他只是做了應做的事。 但她憔悴柔弱的神情卻始終讓他耿耿於懷,有股悶氣梗在胸口,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掛心,不知她是否已經平撫下挫敗的心情了? 「王上。」一名太監在此刻進到宮內稟報。「馬場的馬衛來報。」 「馬衛?」翟政威納悶的皺眉,都這麼晚了,會有什麼事情?「他稟報了些什麼事?」 「他說王后娘娘剛才不顧夜深,又到馬廄去了,他曾勸娘娘回宮歇息,不過娘娘非但沒有回去之意,甚至還……」 「還怎麼樣?」 「還打算要在馬廄過夜。」就因為如此,馬衛才嚇得趕緊過來稟報,免得王上事後知道會怪罪下來。 「她要在馬廄過夜?」翟政威訝異的馬上往寢宮外走,準備親自去馬場一探究竟。「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翟政威及隨行的宮人步伐快速的穿梭在王宮內,沒多久便來到馬廄外頭,在門邊守著的馬衛趕緊躬身行禮。 「王上,娘娘執意要待在馬廄內,奴才擋也擋……」 翟政威揮手示意他住嘴,不必再說,馬衛也很識相的馬上閉上嘴,退到一旁不再多話。 翟政威沒有即刻進到馬廄內,而是選擇站在門外,在沒有驚動到滕夕夢的情況下,觀察裡頭的情況。 「公主,您真的要陪著馬兒睡在馬廄裡?」央兒和紫娟一同在鋪了乾草的地上墊起層層棉被,一邊苦著臉希望她能改變心意。「這太委屈公主了……」 剛才公主振作起來用膳,不再情緒低落,讓她們都放心不少,卻沒有想到一用完膳後,公主就說要來馬廄。 此時花彩正舒服的待在自己的窩內,滕夕夢則拿著刷子幫它刷毛,已不見之前的脆弱模樣。「既然我和花彩的契合度還是不足,那我就要花更多的時間和花彩培養感情,白天還不夠的話,那我就夜裡也陪著它,它總會感受到我待它的真心的。」 大哭一場之後,她也冷靜的思考過,自己是否真要放棄,要說她執迷不悟也罷,要說她沒有自知之明也不要緊,總而言之,她還是想再試一次,不願意為了一次的強大挫折就退縮不前。 「努力的確不一定能成功,但不也是有人失敗多次之後才終於嘗到成功的甜美果實?現在還不到我放棄之時,我要繼續努力下去。」 滕夕夢態度堅定,想來是勸不動了,央兒也只好無奈的和紫娟對望一眼,默默的繼續幫她鋪床被,陪她一同在馬廄熬下去了。 翟政威訝異的微微挑眉,他本以為她會消沉個幾日,才會慢慢恢復,沒想到才不到半日時間,她便已重新振作,甚至可以說是越挫越勇。 他也想不到她竟會舍去舒服的寢宮不睡,來到馬廄內打地鋪,放下身段,也不怕其他人的目光,就只為能儘快和花彩培養出良好的感情及默契。 他不由得無聲失笑,但他此刻的笑,已不是在嘲諷她,而是開始佩服起她,對她另眼相看。 就連翟國的女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她這般程度,她潛藏在嬌柔身子內的堅強韌性,他看到了,卻也因此更希望她能達到他的要求,學好騎馬,順利參加秋狩。 因為她是一國之後,不能只得到他的認同,也得得到臣民們的認同,她若是能在秋狩時有出人意表的表現,臣民們才會認同她,開始真正接納她的存在。 翟政威又觀察她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宮。 在離開之前,他低聲的吩咐馬衛。「好好照看她,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只要注意別出任何意外就好。」 「奴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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