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金盈 > 可憐美人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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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她認識的,這裡是她大學時候租賃的地方,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因為空難事件死亡,原先以為她的世界也會跟著毀滅,但是老天保佑,父母的保險金給了她優渥的生活保障,她才能夠在這麼優雅的地區租屋當一個「學生貴族」。 那時候的她想要買什麼就買什麼,壓根兒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窮苦受創的孩子,直到遇見了那個瘦弱的少年。 那個寒冷的冬夜,細雨紛紛落下,她撐著傘,提著剛從巷子口買回來的炒麵,小菜,要回自己舒服的窩好好享受的時候,她眼角瞥見鮮少會有人經過的橋上佇立了一個孤獨的身影。 她原先想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就定的,但走了幾步,她岡頭看著那孤單佇立在橋上的少年,在那個時候,她有一種感覺,那個瘦弱的少年不想活了。 而當年少年佇立的那座橋,如今就在她所搭乘的車窗外往後移過,她愣愣的看書。 當年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把那少年死拖活拉的從橋上拉了下來。 她還記得那少年憤恨的向她叫駡:「他媽的,你管什麼閒事?我要找閻羅王聊天礙著你了嗎?」 那時候,讓她放不下的是那表情兇惡的少年眼中的絕望,彷佛這個世界拋棄了他,他沒有什麼好眷戀的。 她還記得那個少年,雖然長相兇狠,但是長得很瘦弱,那雙纖細的手腕還被她握在手中,讓她拉著。 「說什麼傻話!與其去陪閻羅王聊天,不如陪我吃飯。」她就這麼強行的將他拉到自己屋子裡去。 嚴焱天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疑問湧了上來,也中斷了她的回憶,她看向前座的大條和大頭蝨,「你們社長怎麼知道這裡的?難道他調查過我?」 大條和大頭蝨沒有回應她,只是從後照鏡看著她莫名其妙地搖頭。 當他們將車子停在她以前租賃的屋子前,連靜卿心底不禁有些毛毛的,尤其是看到他們竟然從門口的花盆下拿出鑰匙開門時,她心裡恐慌到極點。 「這樣不好吧?這裡畢竟是別人的房子,你們這樣做是擅闖他人住宅。」或許對他們這些古惑仔來說這種事做多了,但她可不,她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要進去你們自己進去。」她不奉陪。 「這裡已經被社長買下了。」 買了? 她訝異的張大口,不明白嚴焱天買下這個地方做什麼?他有錢,應該去買千萬毫宅,買個小小的套房作啥?他打算做租賃的生意嗎? 「連姊,從今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什麼? 還搞不清楚望狀況,她就被大條和大頭蝨推了進去,令人訝異的,匣子裡的擺設竟跟當年她畢業搬走時差不多,讓人緬懷的陽臺和書桌,在這裡,她度過了無數晨昏。 環視周遭,只見電視前的一張小幾上頭放置著兩份文件,她感到突兀。 「這是什麼?」她走了過去,拿起來翻了翻,大路瀏覽一下,越翻臉色越顯怪異。 這是契約書,上頭寫著她與嚴焱天的契約關係即日起終止,從此以後嚴焱天不得再以償債為由要求她做任何事。 這應該是讓她雀躍的好消息,但她卻感到心……寒透了,她望向大條和大頭蝨。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大條和大頭蝨只是遺憾的看著她。 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只是腿軟的癱坐在地,不解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這樣不是很吃虧嗎?」 「連姊還是想不起來嗎?」大頭蝨很失望的看著她。 她真的不知道他們想要她想起來的是什麼。 「算了,不要勉強連姊。」大條阻止大頭蝨,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 「這是五十萬的即期支票,是社長給你到就職這段時間的生活費。」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遞到她面前的支票,那上頭還有他龍飛鳳舞的簽名。 「連姊,從今以後,好好過你自己想要過的日子吧!」說完,大條和大頭蝨轉身往外走。 什麼意思? 「站住。」她叫住想要離開的兩人,「你們社長打算拋棄我?」這是她所能想到的答案。 「是你先拋棄他的。」大條控訴。 她哪有?連靜卿哀怨的想。 「既然連姊怎麼樣都無法愛上社長,社長也只能夠放棄了。」大頭蝨一歎,拉了大條就走。 愛?愛嚴焱天? 這幾個字筆劃雖多,但加起來的感覺卻更加沉重,她在屋子裡恍恍惚惚的想,嚴焱天再怎麼樣,也算是個不學無術的人,自己怎麼能夠愛上這樣的人,更何況是為他生小孩,讓孩子幫他討債放高利貸,讓窮苦的人更痛苦? 怎麼樣,她都做不到! 想到了這裡,她就有種覺悟,自己必須放開,不再去想他,自己得重新開始生活;但想得雖然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 當連靜卿在電視前那張小茶几進食時,腦子裡竟然想到和嚴焱天同居的日子,她也是同樣孤單的吃著自己做的料理,除了那一次,她包了水餃他有捧場之外,他似乎都沒有和她用過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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