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季巧 > 愛妻無雙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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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她那細微的動靜,他這才發現自己壓住了她手上的衣料子,正當他試圖把料子抽出,不料這舉動卻驚動了她。 緩緩醒來,她睡眼惺忪,意識混沌,看到祺申,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把你吵醒了。」勾起唇,他笑望她眼中朦朧的憨氣,厚實的大掌隨即撫上她的粉頰,並寵溺地磨蹭屬於她的柔嫩。 真實的觸碰教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微瞠了美眸,她在他專注的視線下,不自禁紅透了臉蛋。 「申哥哥。」坐直了身子,淳臨滿臉尷尬之色。「你……你怎麼來了?」舉起手,她摸了摸淩亂的旗頭,難以想像現在的自己有多鬢亂釵橫。 又被他瞧著自己睡死的樣子了……真是的,幹麼不叫醒她?他到底來多久了? 懊惱著自己邋遢的難看模樣,殊不知她這模樣看在他眼裡有多媚。 「你都習慣把東西這麼放著?」他瞄了瞄一片淩亂的梨木桌,帶點促狹的問話間,溢滿了笑意。 瞧她平日都先把畫具擺個整齊後才開始作畫,怎麼操起女紅來,卻把桌子弄得一團糟? 不過,他倒樂見她藏在閨房裡,不為外人所知的另一面。 「呃……那個、那個你等等我……」忙於整理旗頭,她顧不了面前那丟人的殘局。 「要我幫忙嗎?」瞧她手忙腳亂的,他覺得好笑,需要慌成這樣嗎? 「你幫我去找楓依回來啦……」嗚,好狼狽,為什麼楓依不在? 「你先下來,我幫你。」站起了身,他牽著她下炕,領她來到妝台前。 「你會喔?」睜著一雙訝然的眸,她從鏡中看到他當真執起了象櫛。 「簡單的會。」 「打哪兒學的?」她好奇不已。 「你忘了?」看了看鏡裡一臉疑惑的人兒,他俊美的嘴角揚起了笑。「小時候不也曾這麼幫你梳理過?」 每年萬壽節都是玩個瘋癲才甘休,小小的她,每回頭發亂了就一副癟唇欲泣的樣子,回府之後,他開始特意選在額娘梳妝時進房請安,戲著侍女梳頭的手勢,從中偷師,看了整整半年才弄懂法子,而後再聚時,他都能馬上幫她整理好儀容。 「有嗎?」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當真忘了?沒良心。」笑著低斥了句,他繼續細心梳理,柔順細軟的烏亮青絲繞逼掌心,他暗暗期許日後將要為她梳上一輩子的旗頭。 而後不再言語,一室謐靜間只剩他撫發弄絲的細碎聲響,雋永得醉人的情愫流竄於他們之間,讓一切,盡在不言中。 梳好了後,她站起來,對他盈盈一笑。 「你幫我梳頭,我給你回個禮。」說著,她走到炕前,拿起方才捏在手上的料子。「你喜歡這個顏色嗎?」抖開未完成的棉襖,她往他身上比了比。 「不錯。」花青色的,正合他意。 她笑得更燦爛了,收起料子,她開始收拾桌子。 「這幾天,都在忙這個?」他輕問,憶起赫穆素來與惠王府來往甚密,他不覺繃冽了臉色。她在這兒會有多大的機會跟赫穆碰頭? 沒注意他倏然凝起冷峻的深眸,她不經心地答道:「嗯,還有額娘和皇阿瑪的,前天才做好他們的分呢。」呼,五天內趕好兩件棉襖,好累喔。 她的答案,教他的心一沉。 「為何不回去?」又不是非得留在惠王府才能做好的事,他想知道她留下來的真正原因。 這不像她,似是忘了自己的夫家,沒點分寸得像個樂不思蜀的娃兒。 「我得陪月兒……」她低聲道,假裝忙著整理針線,回答得好心虛。 不是璟月不肯放人,而是她不想走,只要想起七夕那晚的失言,她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不確定的事還很多,總怕徹底表明了心跡卻遭他拒絕的局面。 長居深宮讓她養成了行事謹慎的習慣,卻忘了某些時候,放手一搏是必須的。 「她還沒哭夠?」他炯亮的眸子凝著質疑。「她那蠻性子,容得下你邊做女紅邊聽她訴苦?」會出外蹓躂就表示璟月心情已然無恙,她根本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你很討厭月兒嗎?」 「什麼?」他攏眉,不解她怎地突然談上這個了? 「她是率直了些,可心眼兒還是好的。」她微微一笑,又道:「她沒你想像的那般橫蠻,她只是想有個人陪著,這幾天我趕活兒,她也不吵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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