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蝶戀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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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歷經一連串的失敗後,他的容忍指數已到極限,她的出現無異是導火線,引發他壓抑多時的挫折感,他不信擺不平這座詭譎莫名的蝴蝶穀。 「我是天翼集團的代表,希望能與貴谷主人親自會談,」他並未鬆手,口氣高傲得像在下命令。 「然後呢?」 「然後?」 「見了面又如何,威脅利誘我們開放紫蝶幽谷供財團賺錢?」她不屑的連哼三聲,語氣輕蔑。「你們這些短視的投機份子眼中只有錢,就算要你典父賣妻也無所謂,反正滿身銅臭味嘛!不過你想都別想碰我們一草一木,誰想破壞蝴蝶的棲息地,就是我們的敵人,抱著你的鈔票去死吧!」 她用力的以穿著高跟鞋的腳踩了他一下,但他卻面不改色的冷視她,像毫無痛感的緊抓著她。 沒能脫身的胡翩翩氣呼呼地鼓著雙腮,水亮的眸子佈滿惱意地瞪他,心想著她一定趕不上火車,而這全拜他所賜。 這筆賬,她記下了。 「翩翩小姐,這個人在騷擾你嗎?」 救兵到了。 她喜上眉梢地看著一身制服的管區警員,馬上神氣的揚起下巴。「阿呶,他抓得我手好痛,你快把他抓去關起來。」瘋子被放出來嚇人太不應該了。 「是的,翩翩小姐,我先跟他溝通、溝通,」阿呶和善的表情在轉身後變得兇惡。「先生,請你放手,不要逼我掏槍。」 魯凱族青年阿呶是這片山林養大的孩子,他和老一輩的族人一樣十分敬畏紫蝶幽谷,對住在裡頭的住戶相當恭敬,不敢有絲毫的輕慢。 根據祖先傳下來的說法,紫蝶幽谷是魯凱族人的聖地,裡面住著他們的神和祖靈,誰都不能褻瀆。 「我只是想問她一個問題,並無惡意。」手一放,竇輕涯舉高雙臂表示無不軌舉動。 「她有權不回答你任何問題,你的行為已構成把罪事實。」他隨時可以加以拘捕。 「我道歉。」竇輕涯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胡翩翩以示歉意。「如果有任何傷害,我願負起一切法律責任。」 胡翩翩伸手接過看也不看地往背包一丟,挽著阿呶的手,要他開警車送她去趕火車,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 燙金的名片似乎被遺忘了,孤零零地被擠到背包的最底層。 「天哪!你到底算出來了沒?是死是活好歹給我一個答案,別讓我束手無策的只能在一旁乾著急,我快要壓不住新聞媒體的追問了!」藍清涓心急如焚的問著。 三十歲左右的藍清軒在桌子上排著命盤,喃喃自語著深奧的專業術語,不解的眉頭越算越沉。 自從六天前在公路上發生車禍後,同行的助理重傷至今仍在加護病房急救,顱內出血的情況比想像中嚴重。 擔任駕駛的劉哥左腿骨折,有輕微腦震盪的現象,住院觀察三天后得以出院,目前正坐在道士打扮的男子前方。 最幸運的當屬坐在後座的藍清涓,身上只有幾道玻璃劃過的小傷口和細微擦傷。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坐在駕駛座後方的天王巨星不見一事來得重要。 人是不可能平空消失,他們企圖掩飾事實,謊報是某位工作人員失蹤,才發動救難小組,期望能及時挽救受難者的性命。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到了今天剛好滿一個禮拜,七十二小時的黃金救援時段早已過了,韓青森至今仍下落不明,連一根頭髮也沒找到。 他們幾乎已不抱任何希望,畢竟尋常人在山谷裡獨走七天已是危險重重,不可預知的環境和野獸環伺是一大考驗,何況他有可能身受重傷動彈不得。 尤其前兩天又下了場大雨,山裡日夜溫差大,天雨路滑難保不會有意外,救難人員一度打退堂鼓停止搜尋,是藍清涓透過高層施壓才繼續進行。 沒人曉得還能支持到什麼時候,龐大的人力支出是沉重的負荷,小小的麻雀公司財力有限,無法應付長時間的開銷。 而且歌迷們也開始起疑,利用各種管道想知道偶像的下落,一連取消多個通告又避不見面,叫人很難不往壞處想,鼓噪的聲浪節節升高。 「我們已經出面謊稱他在外地拍攝音樂錄影帶,但再沒有任何有關他的消息出現在螢光幕前,恐怕這則新聞遲早會上報。」而她的謊言將不攻自破,信用破產。 急死人了,阿森到底在哪裡?怎麼沒和大家聯絡? 「稍安勿躁,目前他的情形還算平安,受了點傷但無大礙。」卦象晦暗不明,僅能算出他的現況。 「你要我如何平靜得下來,他要是沒事為什麼不打電話回來報訊?我們好去接他回家休養。」那混小子老讓人操心,她白頭發又多了兩根。 「也許他在的地方沒有電話。」同樣心焦的劉哥自我安慰著。 「別開玩笑了,臺灣的通訊業發達到人手一機,我就不信以他的天王魅力借不到一支手機。」除非傷重得不能開口。 「說不定他毀容了,人家認不出他是誰。」 劉哥試圖以玩笑沖淡擔憂的行為給他引來一記怒視,藍清涓做出要掐死他的手勢,警告他烏鴉嘴別亂開,胡說八道是會害死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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