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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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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沒轍的左慧文噗哧一笑。「算了,真受不了你。我要吃楓糖蛋糕。」 「只能吃一塊哦!衣仲文還是學生沒錢。」我得為他著想,別笨笨地被人敲詐。 「月薪五、六萬還嚷窮?」眉一挑,她露出不屑目光。 「以勞力換來的血汗錢嘛!你有何不平。」 是她自個不肯進流虹企業當工讀生怕被綁死,不然以她的能力不難騙到天價般的薪資,說不定還能幹掉我老媽當服裝部門的新負責人。 紮根要趁早,我很明白自己的自私,所以引誘衣仲文為我扛下責任,他必須為未來的總裁之路打好根基,學習商場上的陰狠狡詐。 而我的心願是當三不管的總裁夫人,閒暇的時候踢蹋鄭問潮的屁股催促他快點長大,我和衣仲文才能把責任丟給他好去逍遙。 「你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我會不知道嗎?他根本是二十四小時全面備戰的高級男傭。」遲早有一天會抽盡燈枯。 我發出大笑地勒緊衣仲文的頸項。「我就說她在嫉妒我嘛!好酸的口氣。」 在風中。我們是年輕的新希望。 笑聲,襯得青春正好。 衣仲文從不後悔,微笑的感受於問晴在自個背部的柔軟嬌軀,他想他可以背著她走完一輩子,甜蜜盈滿心窩。 §第二章 「嗨!同學,聽說你大有來頭,一入學就搞上咱們的帥哥學長和美女學姐。」 哲學系什麼最多? 答案是怪胎、瘋子和神經病,一個個表現出和社會脫節的先知樣,開口閉口都是深奧的哲學思辯。 說起穿著打扮更是千奇百怪,有人長袍馬褂一副徐志摩的調調,說著三月的風像姑娘們胸口的鈴鐺,有人則用一長串珠束起兩條村姑辮說是三毛的流浪同好,有人新潮得像瑪丹娜,也有人穿著一雙老祖母的繡花鞋要人家喊她一聲老佛爺。 系上怪人整體給我的感覺是疏懶中見智慧。看似乎凡無奇隱含灼灼光輝,而我也是其中之一,沒有絲毫不適應。 當初我在選擇哲學系時,所有老師都大吃一驚地力勸我再慎重考慮,不肯相信我會「作踐」自己低就冷門科系。 事實證明我的主見讓他們頭痛至極,資優生的選擇該是商學系或齎工、電機系,甚至是醫學系,要不然法律系也是理所當然的囊中物。 可是呢,我讓他們明白了意外處處可見,有驚無喜地嚇破大夥的膽子,我喜歡哲學系這群瘋子,他們讓我有回家的驚悚感。 諸如眼前這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大文豪,他自稱是魯迅第二,名為魯炮。 不過大家都叫他…… 「魯胖,出門忘了漱口喔!還是校門口賣臭豆腐的阿婆是你親戚!」臭上加臭沒得救。 「咸水鴨,你的這身膜袍是從福德坑挖出來的呀!怎麼黴味熏人咧。」還有樟腦丸的味道。 具有古典美的瘦小女孩挺挺不豐的胸。「我阿媽的嫁妝,可不可愛?」 「可愛呀!可憐沒人愛。一波碧湖不生漣漪喔!晚來孤鴉叫霜。」出口便是文章,未來的魯大師是也。 「什麼意思?」不解其意的謝水芽傻不愣登地掏刀子往身上捅。 我必須說一句,一班幾十個人難免有意外吊車尾的智障。「湖水不生漣漪是什麼樣?」 「平呀……啊——死魯胖,你敢說我沒胸。」姬恍然大悟地追打未來的大哲學家。 「救命呀!問晴同學,浮屠蓮花座就等你來坐。」夭壽,一個瘋女人。 他盼我早升天嗎?「晚來孤鴉叫霜不就說她晚來沒伴頻呼難過,雪上加霜苦更苦。」 「哇咧,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到了,你心好狠……」痛……痛呀!看不出來這謝水芽沒三兩肉丟起書來那麼快狠准。 報應。 心狠之人可不是我,瞧我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沒移半步,一張利嘴不拿來挑撥是非豈不浪費,善待惡人便是虧待自己。 「你到底在說誰狠?我可沒動手。」裝無辜是我的專長,肩一聳表示我無罪。 「花不無情怨風雨,我來自磅礴大地的靈魂深處。」如此有深度的詩句才能襯出他的哲人風範。 我表示贊同的點點頭。「原來你住在墳墓裡,難怪有屍味。」 平常我是不會隨意展露犀利的口舌,誰叫他滿口的風花雪月讓我渾身不舒服,不吐幾根釘子刺刺他很不甘心,這是人之常情無法抑止。 距離下一節課還有三十分鐘,大部分同學尚未進教室,我們是上一堂課殘遺的懶兵,不想來來去去地只為趕上課,賴著不走閒扯淡打發時間。 開學半個月來,我如同以往的成為學校的紅人,而且不是因為我個人的因素所造成。 所幸怪人堆裡沒一個正常,因此我在哲學系中才如魚得水,用不著擔心遭人妒恨、排擠,大家像是來比怪似的誰管你是誰,真是好同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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