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早熟家家酒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
|
|
「媽,別理老爸,他在說你壞話,我們要聯手剷除第三世界的恐怖勢力。」 噢!兩個爆栗一落。 什麼父母嘛!居然不約而同的敲我腦門,從來不曾想到此舉是否會傷害到我幼小心靈,天才敲久了也會淪為平庸一族。 看我媽不滿的端著吃了一半的泡面,一臉怒意哪來的優雅,時裝界所封的「衣服的魔術師」根本是笑話,眼前遭遇的她像慰安婦,一身衣衫淩亂。 「明天再讓我看到不屬於人吃的食物,我發誓不管會不會少了一個走秀的模特兒,肯定剝下你的皮裁成衣。」 「明天會刮大風,山崩地裂。」出門不便,大夥將就點,明天繼續吃。 「於問晴,你最好祈禱土石流把你埋了,不然我也會把你丟迸裂開的縫隙裡。」絕對不讓她好過。 嚼著牛肉喝口湯,於弄晴是邊吃邊流鼻涕,兩服略顯紅腫,看起來像是受了滿腹委屈,因為湯頭太辣子。 「太狠了吧?我是你女兒。」肩一縮,我不禁感歎命運悲苦。 「能秤斤論兩賣嗎?餓著了我就是你的不對,天皇老子來都沒情分可言。」好……好辣,水呢? 一轉頭,親親老公已端上一杯涼茶伺候。 好想離家出走,可是……輝煌的紀錄連自己都汗顏,三百七十一次。「家裡沒菜。」 沒志氣,我還是氣弱的屈於淫威。 「衣仲文死了嗎?叫他從墳墓裡爬起來買好菜再蓋上棺。」這種小事也要向她叨念。 「人家姓衣不姓於,你別老是使喚他。」他的雄心壯志不在菜市場,我都為他感到不幸。 「於問晴,你還是處女吧?」於弄晴嗤之以鼻的一睨,鼻子噴出辣味。 咚!心漏跳一拍。「不……不關你事,這是個人隱私權。」 「少給我唱高調,快把他弄上床,要是他被別的野女人摘走了,誰來煮蜜汁排骨。」她念念不忘的只有口腹之欲。 說到底不是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而是習慣了「家僕」的料理。 「媽,你講話修飾些,別破壞社會秩序。」哪有母親鼓勵女兒失身。 也泡好碗面的鄭夕問靠在門邊取笑著,「你媽幾時在乎過外界的異樣眼光,她是任性的於弄晴。」 是呀,的確是我失算了,媽是驕縱的風,向來無拘無束的挑戰規定,和她談人生大道理無異是放火燒山,越燒越旺成焦土。 我是在自找苦吃,早在成為她女兒的那一刻就該認命,她是死性不改的最佳典範。 二十歲的處女不算保守吧!我真的很怕他們搬出「想當年」那一套,我媽的叛逆我是學不來,人各有志。 算了,早睡早起身體好,明天還得燒符勒令衣仲文大採購,不貯藏體力怎麼成? 「女兒呀,你玩弄人家好些年了,該給他一點甜頭嘗嘗,男孩子都很衝動的。」 瞧瞧老爸說得多獸性,我會表裡不一全是長年受壓迫而衍生出來的雙重個性,這兩個禍害只會悠哉地說風涼恬,看著我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當笑話。 有對吃定我的父母,生活想不多彩多姿都難,我狠不下心弑親。 「晚、安——」 我想我聽見自己的磨牙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怕死的初生之犢,面對森冷的獅牙猶不改其色,一步步地朝死亡靠近,勇敢之說在於無謀,自古愚不可及的烈士多不可數。 水能穿石,但沒人知曉石未穿前水已乾枯又該如何? 戰戰兢兢的上完一堂課,因為臨時調課,我的守護者因故無法來,我終於明白阿塞克有多蠻橫。 金眸灼灼活似想將人吞噬,似笑非笑地老是瞅著我,仿佛他是獵人而我是狐。 今天我穿上老媽設計的連身洋裝,簡單的剪裁流露出大方不做作的青春氣息,線條乾脆不拖泥帶水,反映出我的真性情。 驚豔,是系上同學臉部的語言,我讓他們無心上課了。 「問晴同學,你習慣將美麗藏在面具後嗎?」 我閃過他那只欲撫摸我滑誼秀髮的魔手。「老師,我的美麗和學問無關吧?」 他想要我,赤裸裸的欲望在他眼底跳躍,他的侵略性讓我非常不舒服。 「你有一張善辯的巧口,嘗起來的滋味肯定是甜而不膩。」她有著蜂蜜般的細嫩肌膚。 女人在他眼中都大同小異,只有發洩和生育兩種,可是她的獨特讓他有收藏的衝動,想用金色的籠子網住她,只為他展現美麗。 東方女子的美在於舉手投足間的自然嫵媚,不經意地散發介於天真與成熱的魅力,不像高挑豐滿的西方女子只是純然的感官衝擊。 她是獨一無二的極品,聰慧而狡猾,令人極欲征服。 「這樣調戲學生不妥吧?老師!」 狂放的笑聲在我語落後響起。 「你很適合我。」可以是妻子,也可以是情婦,取決在他。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