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早熟家家酒 | 上頁 下頁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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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出一副白癡相,你一定對她很好。」我要審判他。 「我沒有……」 「不用狡辯,我看見你和她拉拉扯扯,她的手還放在你的胸口。」我才不給他辯解的機會,使勁地朝他胸口捶了一拳。 悶哼一聲的衣仲文急著證明清白。「我不是……」 「你向天借了膽敢和其他女人亂來,你最好把醜行一五一十的招來。」我是存心要定他的罪。 「晴,我不會對不起……」他口齒沒她流利,三兩下又敗下陣來。 「敢偷吃就要有膽承認,人贓俱獲還想否認。」我此刻的行徑算不算蠻橫? 其實我知道錯不在他,可是一口怨氣不吐出來心裡難受,借題發揮的尋他晦氣,看他無力辯解地冒冷汗,笑意暗藏地盯著地板,不叫他發覺我的惡作劇。 我本來就是個壞女孩,一天不捉弄人會覺得面目可憎,我不敢說自己永遠不變,至少目前沒有變的需要,我很滿意有他寵愛的日子。 「於問晴,你想欺壓我的特助到幾時,人才不好找呀!」 意有所指的暗示讓我驟然的由衣仲文懷中抬頭。「老爸,你不是去開會?」該死,我明明打聽好他不在辦公室才來的,怎麼他陰魂不散的緊追不捨。 「我在這裡站好久了,你都沒看見我。」故作哀怨的鄭夕問卸下冷峻表情同她開玩笑。 「既然我沒看見就算了,你的特助我借走了。」不走等著他發派工作嗎? 「沒那麼急吧!女兒,我有一些文件……」手一揚,小山一般高的急件就在眼前。 我乾笑地拉著衣仲文往外走。「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女兒是天生駑才,不打擾了,你慢慢和文件廝守到老,晚餐前不見。」 像有鬼在後面追,我加快腳步的跑起來,一口氣沖向電梯,裝作沒聽見老爸嘲笑的大笑聲。 識時務者為俊傑,先溜再說,面子不值幾毛錢。 冤家路窄這句話的意義我此刻正在體會。 不過還是有些想不通,偌大的臺北市住了成千上萬的人,有些人住在同一幢大廈卻老死不往來,或者自掃門前雪,咫尺之距也是天涯,偏偏越是不想碰頭就越會聚首,山水不相連卻走到哪裡都撞鬼。 青江菜、花椰菜、豌豆和金針菇,一包排骨兩大塊腿骨,五花肉切了六斤,水果買了五、六種,幾條黃魚和螃蟹還掛在推車把上。 我們是來買菜並非尋仇,可現在我必須很用力的抓住我的男友才能阻止他沖過去。 「我們當作沒看見他啦,我要買很多零食回家吃。」我半推半拉地硬走向另一條通道,可是衣仲文很不高興。 「他傷害你。」他只有這一句話,深沉的黑瞳裡滿布憤怒。 「忍一時之氣方為人上人,不要和那種人計較。」在我設查出他的目的前。 「我沒辦法,他傷害我愛的人。」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孩受到欺負。 我的心裡甜滋滋,愛聽情話是女人的通病。「不許在我面前開打,你曉得我最討厭暴力了。」 因為我深受其害,我媽是暴力分子。 「晴——」他在祈求諒解,希望我能睜一眼閉一眼當設看見。 「好呀!你去揍他一頓,明天我馬上飛到意大利讀書。」浪漫的意大利男人最多情了。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能曾經擁有是他們的樂觀天性,合則聚、不合則散,不交惡地維持熱戀時期的甜蜜。 「不行。」衣仲文跨出的左腳立刻縮了回來,一副怕她跑掉的神情反捏她的手。 他不去找碴並非表示對方會視若無睹,瞧那高大的黑影已由遠走近,刻意擋在兩人滿載的推車前,身側還伴著一位嬌豔的棕發美女。 以兩人親密的程度看來像是情侶,卻又少了一絲情欲的悸動,這樣的組合亮眼地吸引不少人的側目與暗視,男俊女美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老師,你擋到我們的路了。」真是的,沒事長那麼高幹什麼。 「阿塞克,我允許你喚我的名字。」傲慢,是他唯一的態度。 好想罵髒話,衣仲文的表情好難看。「中國人的禮節是不可以直呼長輩的名字。」 我很聰明吧!提醒他輩分,好各安本分。 「我是英國人不用理會那一套,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他口氣一硬地攏起雙眉。 「晴不想做的事沒人勉強得了她,講師是不是該入境隨俗?」冷厲的男音有著威脅,少了溫度。 阿塞克以不悅的目光瞪視兩人交握的手。「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開口。」 「閣下是指自己嗎?我見識了。」在氣勢上,衣仲文毫不輸他這個二十七歲的成熟男子,甚至更穩重。 「你想與我做對?」一個大學生不足為懼,他有的是法子對付。 「是你和我們過不去才對,晴說你擋到路了。」他抑制揮拳的衝動,只因晴不喜歡看他使用暴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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