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表妹今世不當妾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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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到安康,快馬能一曰往返,若是乘坐馬車最少要兩天,但是多了雲惜月的拖累,硬是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們才進了北門,馬車轆轆的過了城門,駛向平坦的黃板路。 終於到了,感謝老天。 看到臨川侯府的漆金牌匾,雲傲月松了口氣,她總算可以把雲惜月這個大包袱丟給她外祖,不用再忍受她整天問著——「到了沒?還有多久?我頭暈,要休息;我餓了,想吃飯;馬車為什麼這麼顛?我想娘了,可不可以讓她來陪我……」根本是一隻搞得人頭昏腦脹的麻雀。 擺脫她了,雲傲月慶倖。 齊亞林無奈地笑道:「別擺出一張『我終於送走她』的表情,人家會以為你們姊妹不和。」她表現的太明顯了。 沒好氣的雲傲月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將頭枕在他腿上,橫躺下來,「我們本來就不和,沒什麼好隱瞞的。」 其實這幾天吃、喝、用都在馬車上,他們也沒避嫌,除了沒同睡一張床外,兩人與尋常小夫妻無異。 「好歹裝一下,讓人家曉得你是愛護妹妹的好姊姊。」齊亞林笑著將她微亂的流雲髻打散,重新編了個望月髻。 他的手很巧,可見常做這種事,唯一有幸得解元老爺親自綰發,也只有他老愛偷懶的未婚妻。 「不要,累了。」雲惜月的腦子壞了,用最好的藥也救不回來,她何必浪費心神在雲惜月身上。 他寵溺地在額上落下輕吻,「好,累了就休息,有事我來承擔,你不想做的事我來做。」 「包括把雲惜月打一頓。」她快受不了雲惜月了。 梳發的手微頓,一陣令人心情愉悅的輕笑聲逸出,「你說打我就打,打到你繼母認不出女兒。」 雲傲月一聽,也笑了,「不用那麼慘,我也不是想打她,只是看她一副想踩我一腳的神情,手就有點瘦。」 雲惜月的作為令她想到祖母以往為她憂心的臉。過去每當她鬧得不可開交時,祖母總是用「我的小月兒怎會變成這樣子」的眼神看著她,眼中的心痛和不舍是為了疼愛有加的孫女,不希望她的路越走越偏,最後走到絕路。 而如今的雲惜月和她幾年前的情形有些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她一點也不會為這個和她不親的妹妹擔心不安。 「我幫你抓癢,不癢不癢。」很懂得把握機會的齊亞林將未婚妻可愛的小爪子,喔,是纖纖玉手放在手掌心,輕輕地揉捏,摸摸柔滑細嫩的小手,想像它們撫在胸口的感覺,真是貓爪撓似的令人心癢難耐呀! 「咯咯……你,咯……你是抓癢還是呵癢呀!放、放手,我癢……」好癢,癢得她想笑。 看她笑得花枝亂顫,他有些無奈,「想想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要笑一整晚嗎?」 戛然一止,她不笑了,「齊家哥哥……」很委屈的小貓叫聲。 「是亞林哥哥。」他糾正著,其實他更喜歡聽她喊一聲夫君。 等了她三年,齊亞林想成親了。 一開始只是不想把她讓給別人,如果被賀重華這種畜牲糟蹋,還不如把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至少他不會傷害她,只會一如往昔的疼她、寵她、放任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只是後來他的心慢慢地偏了,對她越來越看重,直到這丫頭成為他的心,他才驚覺情根深種。 不想再等待了,想迫不及待想把讓成他的,在這個權勢大過天的京城中,她的容貌很容易引起注目,這樣他必須花費更多的心思才能守住她,那些滿地想叼肉的狼群太危險了。 齊亞林突生悔意覺得太早帶她進京,應該等到她過門後夫妻倆再一起定居京城,不該因為捨不得和她分開太久,看她依依不捨的神情就一時腦熱,衝動地帶上她。 「齊家哥哥是你,亞林哥哥也是你,有什麼差別嗎?」她不曉得他在計較什麼,在她看來兩個都一樣。 「聽起來舒坦。」他無恥地說著。 雲傲月無語,果然男人的想法很奇怪,無法理解。 李新停下馬車,問道:「少爺,到了,是這裡嗎?」門口有兩棵約高十尺的金桂,有百年了吧! 「看到桂花了嗎?」 「看到了。」高出圍牆甚多。 「那就是了。」是小月兒用賣藥的錢買的大宅子。 雲傲月懶得問這主僕兩人怎麼知曉她買的宅子在何處,她自個都沒來過,只是很認命的丟出大門鑰匙,讓李新去開門。 「哎呀,鄰居,你們終於來了,我還以為隔壁是鬼屋呢,正想請個法師來驅邪,原來真的有人住呀!我可以省下這筆銀子,找幾個工人修修我家的牆了……」 咦?這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 驟然坐起的雲傲月的柳眉輕蹙,想著自己到底在哪裡聽過。 「怎麼了?」 「齊……亞林哥哥,你不覺得我們的街坊鄰居似乎……太過熱情了。」她原本想說似曾相識,臨時又改了口。 聞言,齊亞林神色略微一凝,「別理他,照做我們的事,京城不比安康,這兒怪人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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