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二娶西帝 | 上頁 下頁
五十五


  「聽起來似乎不錯,西臨人不怕吃苦不怕累,我們悍的民族天性養出一身鋼筋鐵骨。」耐磨、耐操,不畏狂沙烈日。

  「只怕挨餓。」她笑著接道。

  面上一訕,有幾分尷尬。「人吃五穀雜糧,一日不食,面黃肌瘦,兩日不食,骨瘦如柴,三日不食,白骨一堆。」

  不吃飯會餓死人。

  「謬論,就你滿嘴胡說八道,不過若是種子,等我回到北越,或許我可以從糧庫裡播一點給西臨。」

  「等你回到北越?」南宮狂突然大笑出聲,捧起她雪豔小臉吻了下去。「你這是拐著彎引誘我早日幫你完成復辟大業嗎?清雪呀!要幫忙你只管直說,不必算計到我頭上。」

  北越清雪好氣又好笑地推開他一直湊近的大臉。「我沒想那麼多,純粹就兩眼所見的西臨說出心中的想法。」

  她可不是他,整天想著對她為所欲為,一下斥責李忠靠她太近,一下揮手趕走黃櫻,一下又嫌紅雁太吵,叫她和戀花將軍過過招,免得武藝生疏,保護不了君王。

  當她身邊的侍衛全不在後,換他「貼身」守護她,整個人像牛皮糖一般地貼上來,不時上下其手,嘗點小甜頭。

  一個大男人如同孩童般幼稚,讓人想惱火又無從生氣起,只能任他惡霸似的予取子求,稍稍滿足他張狂的任性。

  「哈哈……你不必難為情,我這人度量大,原諒你小小心機。」

  久不近女色的南宮狂一臉急色樣,他明擺著要偷香竊玉,讓香馥嬌軀在他懷融化,與他共舞夜的纏綿。

  遇到有理說不清的蠻子,北越清雪真是無語問蒼天。「烈雲,你真不在意我殺死你皇弟一事?」

  他驀地一頓,眼神交織著柔意和傷痛,「是他罪有應得,怪不了你,我已經將他的罪證公開,你是清白的。」

  原先不諒解她的大臣們得知實情,亦做出表態,表示錯不在她,無須討公道。

  「真的?」她可以毫無介蒂的愛他。

  南宮狂笑意盈眼地拂過她眉間細發,深濃地凝視。「若我還在意這件事就不帶你回西臨,我要你知道你對我而言勝過一切。」

  「烈雲……」這男人怎麼能時而輕狂,時而令人……動容。

  「清雪,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一次就夠我椎心刺骨了,我不許你再離開我。」他低下頭,啄吻盈盈笑眼。

  「若是你趕我走呢?」她仰著頭,櫻唇輕啟,迎向密密麻麻的細吻。

  他語氣忽地一沉。「絕無可能。」

  「凡事沒有篤定,我總有一天得回北越。」想到兩地分隔,她的心不由得沉重。

  「那我跟你走。」他說得斬釘截鐵,仿佛沒有遲疑。

  「放下西臨不管?」她不信他真丟得開,如同她,也放下開北越百姓。

  唇角一勾,他笑得有幾分邪惡。「又不是一去不回,三個月北越、三個月西臨,換來換去也挺有情趣,你說是吧!清雪娘子。」

  「哪來的情趣,根本是麻煩,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南宮烈雲你這個色胚,你在幹什麼……」她居然毫無所覺。

  「脫衣服。」他回答得大言不斷。

  「脫誰的衣服?」她又羞又窘,緋紅了雙腮,想阻止他的恣意妄為。

  「你的。」而且順手得很。

  「還有,你太多話了,清雪娘子。」他抱起她,定向鋪著棉被的大床。

  「不要,很醜……」她聲音細碎地含在嘴裡,小手扯著衣衫,不讓他瞧見胸口醜陋的傷疤。

  「誰說醜了,很美,美得像一朵烙上去的槿花。」張口一吮,輕輕含住他親手刺下的傷痕。

  「你……你別……我不想讓你看見……」她的身子不再無瑕。

  將她遮胸的手拿開,南宮狂以齒咬開礙事的抹胸,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渾圓胸脯,讚歎地以唇舌膜拜。「相信我,你很美,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你是我眼底唯一的絕色……」他愛上她,親吻柔美嬌靨。

  「烈雲……」

  北越清雪酥軟了身子,咬著唇瓣怕發出羞人的嚶呢,她雙眼迷蒙了。

  一夜紅燭燃燒著,映出一對纏綿悱惻的交頭鴛鴦。

  良宵正熾,春意漾然,風吹動窗外的樹葉,一道人影站在暗處,冰冷的眸心盛滿恨意,陰沉地瞪著窗內交纏的兩人。

  §第17章

  「烈雲,你的印璽忘了取……怎麼丟三落四地,一國之君這麼糊塗,連衣帶也沒拉緊……啊!不淮,不淮你再碰我,你早朝快要來不及了……」

  簡直是孩子心性,死皮賴臉的。

  「清雪,你好香,我要罷朝,從此君王不早朝,沉溺在你這個溫柔鄉里。」怠政的南宮狂眷戀溫香軟玉,膩在玉肌香肩上廝磨。

  「你想當一代昏君我可不奉陪。」被北越百姓指稱為「禍水」已經夠了,她可不想連西臨百姓都如此看待她。

  而北越國在新皇北越春吟登基後,雖無天災卻有人禍,劉國舅一派仗著新皇的勢力,四處搜括民脂,強擄民女為妾,甚至向地方官施壓,課征重稅,然後中飽私囊。

  目前還看不出百姓們的反彈,不過開始有人想念起清雪女皇在位時的德政,而且有了比較心態。

  但身在西臨的北越清雪卻無從得知,只言猶在耳的記得百姓們曾經的刻薄言語,傷得她有些近鄉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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