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降鷹冰美人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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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嗆了一口氣,龍霞半坐在地上安撫他們,「沒事,我只是在量桌面和地面的距離。」真糗,笑到跌倒她是第一人。 「量好沒,要不要起身,你坐這樣很難看。」多蘭兒由小麻雀變小母雞般叨念,伸手去扶起她。 「多蘭兒,你愈來愈不尊重我這個小姐嘍!」龍霞嘟嘴道,居然說她難看,沒禮貌的小女孩。 多蘭兒也有話要申訴,「小姐,不是我不尊重你,實在是你的所作所為教人難以尊重。」 一旁的都滿非常贊同地猛點頭,表示心有同感。 「你的手……流血了。」李暘突然冒出一句,眼睛盯著她血滴落在手臂。 「你……你受傷了。」慘了,小姐幾時受了傷,為何他不知情?都滿十分自責自己的失職。 龍霞無所謂地用手捂住傷口,「大概上次被劃了那劍沒處理好,不小心傷口裂開了,回頭再上藥就行了。」 「小姐,請你快回閣包紮傷口,堡主若怪罪下來,都滿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 「何必回閣,我這裡有剩餘藥粉,可以……」李暘正要將藥粉掏出替龍霞上藥,誰知一隻小手更快地拉走她。 「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家小姐是堡主的,你不能碰。」多蘭兒很有正義感地捍衛起龍霞的貞操,「小姐,我們走。」 被強行拉走的龍霞抱歉地回頭一望,「家教不嚴,尚請原諒。」 「霞姑娘,在下提議之事?」李暘不忘提起此事。 提議?喔!那件事,龍霞差點忘了,「李暘公子,也許你覺得我瘋了,但是我只有一句話,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那只暴躁易怒的鷹。」 「我懂了。」他輕輕地朝她一點頭。 不是情、不是愛,卻用一句淺白的話打敗他,李暘落寞地自嘲,情真是沒道理,他該看清以龍霞的為人,沒人可以勉強她做不願意的事。 他的心有點痛,又有點釋懷,留不住的只好放手,他相信她的眼光不會錯選良人,是自己沒福分。 「該死的女人,你敢給我受傷。」 驟起的咆哮聲震動屋樑,多蘭兒正在拆裡布的手抖了一下,將龍霞黏在布的痂皮一扯下,鮮紅的血迅速湧出,染紅了地面。 「笨手笨腳的丫頭,你給我滾遠些。」薩非鷹手一推,直接頂上多蘭兒的位子,「你看你,把手傷成這樣。」 可惡,太可惡了,這麼美麗潔白的肌膚,居然有道醜陋的劍痕,實在不可原諒,而她竟敢隱瞞受傷的事實,若不是他正巧來找她談天,豈不是要被蒙在鼓裡,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然而看她傷口結痂的程度,一定是那天被刺客誤傷的。 「你膽子夠大了,連這種事也敢瞞著,日子過得太優閑,想我揍你一頓是不是?」薩非鷹口中大聲斥駡著,眼底卻飽含著心疼不舍,殺人無數的手用著最輕柔的動作,小心將纏布取下,儘量不傷到她的皮膚。 「喂!會痛,你輕一點行不行,想把我的手給廢了呀!」她皺眉道,都快結痂了還會疼,她的痛神經也太過發達了。 「你還說,我已經很輕了。」他瞪了她一眼,不知福的女人,犯了錯還不認錯,對他頤指氣使的。 「笨蛋,你把藥粉灑偏了,中間要多灑點才不會再流血。」龍霞抱怨道,真是粗手粗腳的大男人。 她是有錯怎麼樣,可身體是她自己的,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必向任何人報備。 不過,她是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一點點而已,所以要先聲奪人,壓住他的氣焰。 火最怕的是水,所謂百尺金鋼繞指柔,她故意在惡劣的口氣中交雜著一些嬌嗔,讓他在盛怒中心軟,捨不得責備她,對她溫柔呵護。 「閉嘴,我已經在冒火了,你不要火上加油,我真的會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薩非鷹沒好氣地道,都傷成這樣還趾高氣昂,若換成其他女子,他早就二話不說先賞兩巴掌再責罰,豈能容她如此囂張,一再挑釁。 「是,我相信。」龍霞無可奈何地眼球一吊,「你沒替人上過藥吧?」 他不悅橫瞪她一眼,「你認為有人『敢』讓我替他上藥嗎?」 嗯!這倒是,龍霞頗同意地點點頭,「難道你都沒受過傷?」他上藥的技巧有夠笨拙,還不如她的小侍女。 「以我的身手有人傷得了我嗎?再則,堡內養一群人可不是擺著好看的。」他意思自然是有人會照料他的傷處。 「難怪了。」她撇撇嘴心想,他手笨不是沒道理。 「你在難怪些什麼?」他順手打了個活結! 龍霞直接把視線投注在自己的手臂上,「你自己看看吧!像不像端午節的棕子?」 人家的好意她總不能拒絕,所以只有出借手臂一隻,當他初次下海練習的對象。 「敢嫌棄?」薩非鷹惱怒的臉色潮紅! 他一個大男人做些女人家的事,當然不順溜,雖然動作稍嫌生澀,但是也上完藥沒傷及她的皮膚,除了外觀看起來有點可笑,他自認為包得不錯,何況他又不是大夫,能做到此地步她就該偷笑。 「我不是嫌棄,只是人都有兩隻手,為何有人手巧有人手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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