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請叫我女王陛下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被他纏上以後哪有不沾泥的可能,瞧那個背後靈緊跟不放,怨懟的目光是越來越重,害她想逛街買大衣的心情全沒了,還得背負「壞人」的臭名。

  唉!光是和他約會的時間,她就少做了好幾堂美白美指的保養,瞧瞧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都有點缺乏水份子,指甲的顏色也令人不滿意,她的美不該有打折扣的空間,得永保容光煥人的姿態。

  「那我改姓張好了,叫張淳。」他打趣的說道,不讓一旁的瑣事影響心情。

  「呵呵……的確很蠢,姓曾不是更好?」真蠢。「不過我媽一定很高興你肯入贅,她老嚷著我們家後繼無人。」

  夏侯淳以五指輕叩她額頭,警告她少說廢話,「你已經準備好要嫁我了嗎?」

  談到入贅就表示有結婚念頭,這女人太野了,不早點把她定下來,恐怕他一個轉身,她不知又勾搭幾個野男人讓他捧醋好飲。

  瞧她那幾個學弟就是最好的例證,他們表面上無害,私底下卻是算計高手,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被他們婉轉的攔下,一是說她不在,稍後再打,一是說出外辦事,整日不回社裡。

  他甚至懷疑他們在她的手機裡動過手腳,凡是顯示來電者是他的電話一律有雜音干擾,無法接通。

  不過最讓他放不下心的是那個叫季弘儒的男人,以他龍門人的直覺,最看不出危險性的人反而是最具威脅性的敵人,他讓他看到自己。

  因為他們是同一類型人,深沉內斂的笑面虎,不輕易以真實一面見人。

  「想得美喔!夏侯先生,等你擺平那一家人再說,而且我也不是很愛你,沒必要忍受你們夏侯家老是上門要人的騷擾。」應付他們的時間她可以多拉幾筆生意。

  「小喜,你想我當街示範怎麼愛你嗎?」不是很愛他?夏侯淳的眼透著邪惡,托高她的下顎「含情脈脈」的瞪視著獵物。

  一見他意有所圖的眼神,張阿喜心口一縮的將手擋在他胸前。「先生,大馬路上不適合太衝動。」

  「我們不熟嗎?」他獰笑,呼吸近到幾乎要碰觸潤豔唇瓣。

  「很熟很熟,熟得你身上有幾道疤我都一清二楚。」尤其他背上那條娛蚣還是她的傑作,還死相的不肯用雷射消除。

  呵呵……他不是怕疼,而是在意她的標記,想留下屬於她的記憶,可見他有多愛她!呵呵……她真是罪過呵!

  讓人如此牽掛。

  「不承認我是你的男人?」這唇太誘人了,不能怪他自製力不足。

  「我……呵呵……這個嘛!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前面有車禍,後面有跟屁蟲,人生美好得像天堂。」想從她口中套話,門都沒有。

  「小喜——」他聲一沉,薄唇輕拂她揚起的嘴角。

  張阿喜得意的仰頭大笑。「我不接受威脅,如果不怕你那個可愛妹妹傷心,當街哭給你看,我隨時歡迎你來挑戰。」

  吻就吻,誰怕誰,又不是第一次,大姑娘上花轎還裝羞啊,她只是擔心吻得不夠唯美,有損她美美的形象,破壞她在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地位。

  先前的矯情做作是給他面子,她可是舉世無雙的嬌貴佳人呐!哪有可能因為小小的脅迫而退縮,她阿喜大師連鬼都不怕,還會怕個男人?

  「你……」先是為之氣結的夏侯淳忽然低笑,愛憐的撫撫她的臉,「她是你帶來的。」

  「那又如何?我是獨生女。」妹妹可不是她的。

  「若是她突然沖過來捅你一刀,別怪我沒提醒你。」誰多事誰就得接手,他概不負責。

  他對夏侯清雪一點印象也沒有,當年他與夏侯家決裂時,她不過是兩歲大的繈褓稚兒,他都自顧不暇了,哪生得出什麼兄妹情份。

  而多年相逢後更覺陌生,除了黏性超強外,她全身上下無一絲神似夏侯家的特性,說她是錯身而過的路人一點也不為過。

  在他心中早已認定龍門才是他的家,一同和他接受考驗,共渡危難的龍門弟子是他的手足親人,即使他們私底下常拳腳相向、口舌爭鋒,但關心不曾失過一分,任誰有難必以身相救,絕不遲疑。

  而祖母是家中唯一肯為他出頭的長輩,若非長期臥床也不至於任他受到欺壓,故而他來見她一面慈容,僅是他所能盡的最後一點孝道。

  至於其他血緣上的親人,能不有所牽連他儘量避開,他們於他不過是名義上的關係,再無半絲親情。

  人在死過一次後,很多想法因此改變,小時候他會渴望父母的疼愛,但在見識過他們絕情與冷血後,早就哀莫大於心死,若是再有期望便是天底下最笨的傻子。

  「姓夏侯的,你是說你不保護我?」那她要他何用,還不如回去讓學弟們伺候得舒舒服服,捏臂、捶腳不馬虎。

  「我不是保鏢。」如果她是這麼想的話,那她可要失望了。

  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算盤飛快的撥了撥珠子,百忙中擠出時間來跟她約會已讓他損失數百萬的收入,要知道他這「精算師」可是以秒計費的,這女人竟妄想大材小用拿他來當保鏢!

  張阿喜笑得嫵媚的拉下他的頭一吻。「你就是要逼我承認你我關係匪淺嘛,這有什麼難的,小事一件。」

  「為什麼我肯定你接下來要說的話絕不中聽?」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笑,反而攏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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