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農家夫人有官威 | 上頁 下頁 |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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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村子裡的鄉親就開席十來桌。 還不是你娘鬧的,不然為何辦得這麼匆忙。「叫你大哥少喝點,喝酒傷身,隨便應付應付就好。」 「好咧,我回頭告訴他,大喜日子喝醉了怎麼入洞房……」他說著消遣話。 「王秀材,你皮癢。」欠打。 「哎呀!大嫂,你別喊我的名字,我疙瘩都起來了……啊!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一低身,他溜出新房。 小姑來見嫂子是名正言順,人家是連絡感情,提早打好交情,日後好相處,可小叔鑽嫂子房成何體統,何況他也不小了,因此不趕緊腳底抹油溜了哪成,給人碰著了還不傳出諸多閒話。 王秀材溜得很快,留下一臉無措的妹妹,幸好在一群親朋好友的簇擁下,新郎官大紅的頎長身影入了新房。 「掀蓋頭,掀蓋頭,快掀,讓我們也瞧瞧新娘子長得美不美,瞧咱們新郎官多急呀!腳步快得我們都追不上……」 在一陣哄笑聲中,王秀軒拿起金鑲玉做的喜秤,緩緩的挑開覆面的紅頭巾,那一瞬間,薄粉輕敷的嬌顏映入眼中,他的呼吸幾乎停止了,凝神盯著眼前人的嬌美。 要不是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看傻眼的他差點回不了神,內心激動的不能自持,在旁人的取笑下他才略微平靜。 「我先出去敬酒,你等我。」 等他……朱小蟬抹上胭脂的臉一下子刷紅了。「嗯。」 原來她也會害羞,羞臊不安,在他幾句輕聲的安撫下,想歪的心思飛得老遠,有些期待,又有幾分緊張。 在沒葉、看月的服侍下,朱小蟬換下一身嫁衣,她隨意的吃了幾口,略做了梳洗,接著發怔地坐在床頭乾等。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外頭天色已昏暗,這才聽見有聲音由遠而近,聽那腳步聲似乎有點蹣跚,似是有人攙扶著,走得緩慢,歪歪斜斜,醉意連天的盡說胡話。 「嫂子,人交給你了,他喝的……呵!呵!有些多了!喜事嘛!勿怪大夥兒猛灌他酒……」 把人一丟,沒義氣的同窗好友們就走了。 朱小蟬瞅了一眼,起身上前伸出雙手一扶,五指姑娘往他臂上一掐。 「還裝,想直接醉倒在地上不成。」他這人也忒狡猾的。 倏地直起身子的王秀軒果然兩眼清亮,哪有半點醉酒的樣子,反手抱住腰肢纖柔的娘子。「我很聽話吧!聽老婆的話,一早就把整壇桃花酒換成茶水,喝再多也不醉,你要給我什麼獎賞?」 「哼!我免了你明日一早的宿醉還敢來討賞,你反過來要謝我才是。」她做做樣子掙扎了一下,並未真的將他推開。 他輕笑,低下頭含住朱紅丹唇一吮。「好,我把自己送給你以示謝意,請娘子笑納。」 「啊!等一等,把你滿身的酒氣洗去,明明沒喝什麼酒,怎麼酒味這麼濃?」 簡直像是泡在酒缸裡。 他聞了聞一身的嗆人酒味,低笑。「我灑了一些在身上,柱子又潑了快半壺酒,我讓封家兄弟、孫子健和大堂兄擋酒,真正入口的酒水不到三碗,你別擔心我應付不了今晚的洞房花獨夜,我等了你等了快一輩子,憋不住了……」 「你……你又說什麼渾話,我看是醉茫了說起葷話,快去洗洗,不許熏著我。」她故作掩鼻,掩住發燙的雙頰,她沒想到古代男子在屋子裡也會說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顯然關於房事,每一朝代的男人都很擅長,無師自通。 王秀軒大笑,被推著進新房的淨室,熱水是早就備好的,房裡除了他倆外,只有一對垂淚到天明的紅燭。 不一會兒,新郎清清爽爽的出來,他眼中跳動著某種灼人的火花,雙臂一伸抱住期盼已久的人兒,頭枕著她沁香的玉頸,久久不動的嗅聞只屬於她的馨香。 「我終於娶到你了。」她是他的了。 凝眸一笑的朱小蟬輕撫他無須的下顎,感覺有些刺刺的。「還能不嫁你嗎?打小守得緊。」 「你也知道?」他輕訝,釋然的笑了。 「每回封家大少到山北村的家裡和我談將棉花賣給錦隆行之事,他前腳剛到,你後腿便至,有意無意的將他瞧我的眼光打斷,那年封老三說要參股烤鴨鋪子,你表面不說不,可私底下敢說沒耍些小動作,讓他來分紅時十次有八次見不到我?」 不是剛好有事便是錯過,次數多了便成了端倪。 那些年,她只想把日子過得更好,沒有想得太長遠,男女間的情事講求的是緣分,既然有人主動幫她趕走爛桃花,她何樂而不為,自個兒賺銀子比依賴別人而活可靠多了。 而後她發現自己也有些心動了,便由著他去,反正他打小就是個目標堅定,不受人影響的堅毅少年,對她的心意應該不會變心吧!嫁生不如嫁熟,至少知根知底。 只是不曉得在何時生出情意來,讓她非常困惱,在嫁與不嫁著實為難了一陣,最後才下決心賭一次。 王秀軒悶聲低笑,輕柔地將她壓上鋪著大紅被褥的床榻。「對於你,我是一毛不拔的守財奴,誰多看你一眼都不成,不時時盯著,哪天被人拐走了可怎麼辦才好。」 「你……說話就說話,幹麼動手動腳……」男人都是禽獸的化身,不管幾歲都奉行孔老夫子聖言。 食色,性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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