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錢袋主母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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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些珍品早都不在府中了,謝氏是商賈人家出身,不懂墨寶的值錢,誰來開口她就給了,樂得拿長媳的私房充面子。 「我離開時忘了取了,相信以太太的為人應該不會貪沒媳婦那份妝嫁,待我回府後好好整理一番,重新登錄造冊,不和府裡庫房中的物事混淆,免得被人謠傳有意奪取家產。」皇甫婉容嘴上不留情,不忘再膈應婆母幾句。 「這……呃,應該的,東西還在,我一樣也沒動。」她心想,先隨意買幾樣補上,把庫房補滿了,誰敢有二話。 以次充之,再在街上尋個書生畫上幾幅畫,青花制的仿品到處都是,仿得叫人看不出是假…… 「夜嬤嬤,我的嫁妝單子呢?」 聽到皇甫婉容笑顏淺淺地說起嫁妝單子,謝氏驚得臉色大變。 「在老奴這兒呢!大少奶奶交給老奴就一直由老奴保管。」夜嬤嬤隨身帶著,顯然是有備而來。 「讓淺草抄一份交給太太,什麼時候你上門點齊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儲。」她一點也不刁難,人不找死就不會死。 「你……」謝氏一口老血快湧上喉頭,她冷著臉噎下,口中滿是令人作嘔的腥甜味。 「是的,大少奶奶,老奴一會兒交給淺草。」哼!她家小姐委屈了這麼多年,終於能討回這口氣了。 §第九章 回到趙府難清閒 謝氏四處的向人低頭,除了磨損和損壞的,皇甫婉容的嫁妝尋回大半。 皇甫婉容在睜一眼、閉一眼的情況下,七日後,長房一家熱熱鬧鬧的回房了。 「爹,我們以後要住這裡嗎?」雋哥兒抬頭一看新漆的朱門,他有些畏怯,當年被丟上馬車的陰影仍殘留著。 「是呀!這是我們的家,有爹,有娘,有雋哥兒、瑩姐兒,還有祖父。祖父以前很疼你的。」那個老人為了保護孫兒,寧可狠下心不去探望,假意漠不關心,任憑死活。 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妻子,趙老爺豈會不瞭解她的性情,打從長子出事後,他就看出妻子的異狀,因此當她趕走長媳,他連忙抱出睡得正熟的孫兒,朝他大腿狠心一捏,讓他哭著要找娘。 唯有送走他們才能確保這對母子不會慘遭毒手,他老了,護不住小輩,只能讓其遠遠避開。 不過也是他的自私,想維持府裡表面的平和,他已經失去一個嫡長子,不能再沒了次子,孫子還小,承擔不起重擔,若是長子真的回不來,他也只好把百年基業交到次子手中。 這也是謝氏的盼頭,她要的是親生兒子當家。 「我不記得了,我那時還小。」雋哥兒說起話來有條有理,比起一年多前的傻樣,這會兒可伶俐多了。 「是還小,小到傻不隆咚的,連字也寫不好,娘賣了好幾件繡品掙錢給你買筆買紙你才能寫得有模有樣。」紙很貴,他又用得凶。 雋哥兒害羞地學他爹,冷著一張臉。「娘,我不傻了,書上的字我都識得了。」 「大話。」皇甫婉容朝兒子鼻頭一擰,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了一字。 雋哥兒頓時小臉發皺的轉身問他爹是什麼字。 「是轟,意思是車子很多,一起動起來轟轟作響,比喻聲音很大。」這字筆劃太多,他暫時還未學到。 轟,是轟走之意,叫你滾,你要有自覺一點,不要等人趕。皇甫婉容朝趙逸塵一橫目,警告他別想再跟她同屋。 誰知冷著臉的趙逸塵竟有孩子氣的一面,他朝她一眨眼,表示他不懂她的無聲暗語,反要她把自己洗乾淨點,抹上香膏,等他晚上享用,夫妻不同房引人非議,他是為了她好。 為她好?分明是色胚,老是對她動手動腳的還不夠,三番兩次的想……哼!他不會得逞的,她還等著和離。 和離?想都別想,你只會是我的妻。 兩人以眼神角力著,交流著只有他們才看得懂的含意,夫妻暗自較勁,眉來眼去的吵著架。 可是在旁人眼中卻成了眉目傳情,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感情真好,一刻也離不開對方,瞧他們粘得多緊呀!有外人在不好太親昵,只好你看我、我看你的表達濃情密意。 這個誤會延續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們做了老太爺、老太君,陪他們一直到老的僕從還是難忘當時的情景,小夫妻倆心裡只有彼此,他們之間插不進第三人。 「打雷的聲音也很大,我本來很怕,可是娘說我是小男子漢,要勇敢,我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現在不怕了。」雋哥兒很驕傲地說他不怕打雷了……呃,其實還有一點點怕,但他會保護娘和妹妹。 又是這一句頂樑柱,聽著兒子小臉發亮的說著,趙逸塵只覺得眼眶有點澀。「你還小,頂樑柱先讓爹來當,等你長大了,爹老了,再把這棒子交給你,你幫弟弟妹妹撐起一片天。」 「好,我幫弟弟妹妹……」他拍著胸脯拍到一半,墨玉似的大眼忽地一睜。「爹,雋哥兒沒有弟弟,你說錯了。」 趙逸塵一臉似笑非笑的瞅向妻子。「爹和你娘努力一點,明年你就多了個小弟弟,你可不能欺負弟弟。」 「我不會,我會照顧弟弟。」他是哥哥。 「趙君山,你跟孩子胡說什麼,誰要跟你……那件事,你還要不要臉皮?」皇甫婉容羞惱地一瞪眼,眼眉生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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