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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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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見到我就用鼻子蹭我,看的我那朋友好不驚奇。疾風就像它主子一樣怪癖多,非熟悉的人不親近,我一眼就認出它了。」絕不會搞錯。 「那元真呢?你有沒有瞧見他?」佟佳氏著急地問道,一方帕子被她擰皺了。 「就是沒看到才趕來報訊那。一聽管事說,這幾個月了都沒他音訊,我都急慌了!」 秀婉面容露出焦急憂色,「他出門至今音訊全無,呼蘭格格才剛來鬧過,我還推她說真兒下落不明,沒想到……讓我給說中了……」 「別急、別急,福晉,是我莽撞了,也許元真一點事都沒有呢,我看我帶人去找找,一定找他帶回來讓您,罵罵他。」父母在,不遠遊,元真是不孝子。 「把禮親王府的南康貝勒一起找去,府裡的侍衛也一併帶去,一有他的消息馬上派人傳報回來,有勞你了。」她的兒,千萬不能有事。 貝勒爺的失蹤,引起王府上下一片驚慌,唯有端敏側福晉如同無事人似的逗弄小孫子,暗自高興,與眾人心願相反地希望元真客死他鄉,她的元祥才能取而代之,登上王爺之位。 「什麼,你有身孕?!」 在互表心跡後,元真便與陶樂梅形同夫妻般的生活著,同飲一缸水,同用一鍋飯,同睡一張床,恩愛纏綿地夜夜共度春宵。 一日,他出門打了幾頭小蕪回來,想為那個近日食欲不振的小女人補補身,她白日在藥圃做事,夜裡又要應付需索無度的他,難怪會精神不濟。 他沒想到她的不適不是單純的體力不夠用,一時間,聽聞了這消息他也慌了手腳,既驚且喜地瞪大眼,直愣愣的看著她尚未隆起的平坦小腹,開心又擔心的不知該怎麼照顧好一名孕婦。 「小聲點,別大聲嚷嚷,讓人聽見了多難為情。」陶樂梅臉上散發著出為人母的慈愛,手心按著肚皮,露齒微笑。 「有什麼好害羞的?我要當爹了,該高興不是嗎?我的樂樂要為我生下一個小可可,我有孩子了!」留著他血脈的骨肉啊!一個小小的玉人兒。 他就想普天下的父親一樣,流露出為人父的驕傲,期盼孩子粉嫩逗人。 「也許是小元真。」她想生一個像他的兒子,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溫柔體貼,強壯勇敢地長成翱翔天際的巨鷹。 元真以額抵著她的,輕笑如風,「不論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疼惜如命的寶,他會是爹娘的小心肝。」 「真的?」她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面,粉嫩嫩的娃兒學走路,抱著她的大腿直喊娘,讓她笑得眯了眼。 「嗯!我會親自教他騎馬射箭,詩詞歌賦,讓他當個文武兼備的小格格或小貝勒。」他會有前呼後擁的僕從,錦衣玉食,過著富貴的生活。 青睞羽睫,陶樂梅沒好氣地一晬,「又在發夢了,咱們的孩子哪能攀權附貴,我只有他健健康康的長大,別惹什麼大麻煩讓我操心就好。」 「我說了我是端親王府的貝勒爺,你就是不信?」他一臉無奈的苦笑。 「我也說了,你若是貝勒爺,我便是格格,咱們天生一對,門當戶對,誰也離不來誰。」他輕握他大掌,十指交扣。 「門當戶對……」笑意,淡了。 她不經意的一句話,像是一桶冷水當頭淋下,讓沉浸於喜悅的元真頓時臉色一變,心情忽地沉重起來,眼眸深處浮起一抹墨色。 祖宗體制漢滿不通婚,他貴為皇室宗親,婚姻大事不能任由自己做主,他要如何告訴樂樂,他只能為妾,無法當他的妻? 況且京裡還有一樁婚約等著他,御賜的婚事不是他說不就能拒絕,牽連甚廣,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罔顧府中老少,聖意難違。 何況就算樂樂願意委曲,隨他回京,只怕心高氣傲的呼蘭格格也容不下她,百般刁難地讓她和孩子難存于世,好獨佔他一人。 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兩全其美,既得所愛,又能擺脫皇上的賜婚?懷裡的人兒已是他愛入骨子裡的珍寶,她沒法與她分離,另娶他人。頗為困擾的元真神色陰鬱,冷凝著深沉雙眸,為日後不可預料的發展感到煩躁不堪。 「……元真?元真?你在想什麼,怎麼不理人……」他的表情好駭人,像是結冰的湖水。 心愛之人的聲音飄入耳中,將他思緒拉回神,他表情轉柔。「我在想咱們的孩子該取什麼名,樂真或元梅如何?可男可女。」 陶樂梅笑出聲,沒察覺他抑鬱難解的心事。「還好幾個月後的事,你急什麼急呀!」 「我從我們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為他命名,他日後才會感念父母對他的撫育之恩。」其實他是擔心無緣見到孩子出世,先取好名好日後相認。 元真近日來有種預感,府裡應該快找來了,貝靹爺失蹤數月絕非可等閒視之的小事,久未與府裡聯繫,只怕慈濟已引起軒然大波,全力動員搜索了。 而他若想與樂樂天長地久,決計不能帶她回京,他必須先解除與呼蘭格格的婚約,方能確保她和孩子的安危。 「你想太多了,孩子養大是別人的,別指望他會感激,只要不在我們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把我們掃地出門,你就該偷笑。」養兒不防老,還是有個老來伴最好。 「老得走不動……」他握緊她柔細小手,捨不得放開。但世事真的能盡如人意嗎?唉! 「咦,你在歎什麼氣呀?」星眸輕睞向他,不解他的這股愁意從哪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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