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嗜賭花嫁娘 | 上頁 下頁


  §第三章

  「我不服,我們再賭一局,賭注由你開。」她不可能輸,這是奇恥大辱。

  震驚之後是一陣不甘,明明他手中拿的牌應該是九和七,為何在一轉眼間局勢大逆盤,硬生生的出現一對天公牌。

  逢賭必贏的趙纓,憑藉的不只是運氣,還有她過人的記憶力,能在一眨眼的微妙時間內,記下每張牌的位置做好牌,並擲出有利於己的骰子點數,絕對不會處於下風。

  若是有張牌位置不利,她死拗硬拗,也要拗個重新砌牌的機會,把牌砌手中,絕不處於挨打地位。

  這一把牌她有十足的信心,可是開牌的結果卻叫人意外,她不相信是出自疏忽,一定是哪裡出了錯,或是她眼花記岔了牌,下一把肯定把錯誤更正過來。

  「輸」這個字對她而言太陌生,她拒絕接受。

  就是這個男人犯了她的忌諱,尚未開局前便用手心吸走她的好手氣,因此才會不小心地小輸一局。

  「願賭服輸的道理你不懂嗎?十賭九輸,見好就收是我的原則。」古珩的意思是只賭那一贏。

  「我不平衡,有來有往才符合公平的定義,我要求再賭一局。」失銀事小,面子為大。

  他失笑地用一指戳「他」腦門,「人小鬼大,將來肯定是敗家子。」

  「你不要戳我,這會破財你懂不懂!」她氣惱的拍開他的手。

  以命相來說,額飽財滿,被他那一戳等於破了竅門會漏財,他根本就是來觸她黴頭。

  「你的禁忌還真多呀,說不定裡衣還穿著大姑娘的抹胸。」不然怎會有一股女人體香。

  乍看之下,「他」還真像一名女子。

  若不是宋人大都文弱不重武,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樣,「他」生得這模樣,肯定遭受誤解。

  咦?不對,「他」沒有喉結,是尚未變聲,還是因為其他因素?

  也許是……女人。

  這念頭一侵入腦中,古珩突然想起阮雙雙的誡言,眼神隱透著銳色,越看越覺「他」是她。

  趙三……不就是趙三小姐嗎?

  臉一紅的趙纓眼波一轉,「要不要賭一賭,看我裡面穿的是什麼?」

  他一愕,有種被人甩了一掌的感覺,好像又不太肯定「他」的性別,沒有一個姑娘家敢在大庭廣眾下寬衣解帶,即使是最大膽、豪放的妓女。

  不過他又有一點點失望,如此好容貌出自男子面容是可惜了。

  「三……三少,玩笑適可而止,輸了就是輸了,你已沒籌碼可與這位古公子賭。」瞧她真是不像話,連女子的貼身衣物都能賭。

  傳了出去,趙家千金的閨譽全毀了,白茫適時出面阻止。

  「你不就是我的賭本嗎?」她狡儈的一笑,用力一扯他的衣襟。

  「休想。」他當下予以拒絕。

  「白板,你傷了我的心咯。」她口上說得輕鬆,眼底卻像是在噴火。

  他貼近她的耳朵低聲提醒,「傷心總比失身好,三少。」

  「你……」死傢伙,敢瞧不起她的實力。

  「強中自有強中手,你就認命吧。」他的話中有三分嘲笑。

  這句話是當時他敗給她的那一刻,她免費奉送的箴言,現在他無條件歸還。

  「白板,我要不讓你欲哭無淚就不叫趙纓。」她擰著他的耳朵小聲要脅。

  兩人的憤張局勢看在古珩眼中,倒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小倆口,一時間竟覺得刺眼,心中煞是難受。

  頓時,理智一失的冷喝,「你賭不賭?」

  趙纓二話不說的轉頭,「賭。」

  「這次由你決定場子。」如「他」所言,有來有往才公平。

  「不是要賭我的裡衣嗎?」她沒有半點羞怯的趴在抬面上,橫過半個身子。

  過盡千帆的古珩倒有一些赧意,「我不參與無聊的賭局。」

  「可是我覺得很有趣,賭法很新鮮。」反正她裡面裹了好幾層絨布,不怕人瞧。

  「我寧可賭女人。」他本是自言自語的玩笑話,但聽在趙纓耳中,卻另有一番解釋。

  「好,賭注就是女人。」她拼了。

  古珩錯愕的落了下巴,是他聽錯了,還是「他」講錯了,「麻煩你再說一遍。」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還不學無術,不如送你一個善理財的老婆來管錢,老了有塊墓地躺。」她揶揄地順道諷刺一番。

  「趙三少可真豪氣,不要亂拿別人的終身當賭注。」咬牙切齒的白茫,只差沒將雙手往她脖子一放。

  「吵死的老狗,走遠些,我家的丫鬟與你無關吧?」哈!整到他了。

  「你出賣秋兒——」他的確無權置言。

  趙纓不雅的掏掏耳朵,並一腳往椅子上弓坐。「我高興。」

  「你……」他氣得不想和她講話,刁鑽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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