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嗜賭花嫁娘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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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好歹她是個姑娘家。 「等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再瞧個徹底,年紀輕輕就這麼貪花好色。」他一腳踢翻擺在門口的小缽,登時兩隻醉死的蟋蟀當場成了肉餅。 「我是跟你的呀,師父。」她大言不慚的說道。 古珩直步的離開雙坊,心想自己造了什麼孽,以致招來如此橫禍。 他是個孤兒,向來四海為家任意遨遊遊,奉行著今朝有妓今朝嫖,知交好友沒幾個,就一個白震天算是換帖兄弟,因此,他取巧的為其贏了個老婆。 他的師父人稱天機老人,可是除了幾套瀕臨失傳的武學之外,沒半點無機,只隨便傳授了幾招讓他餓不死的小把戲就直嚷著出師了,毫不留情的一腳將他踢出師門,一點師徒情分都沒有。 十五、六歲開始涉及青摟花坊,一嘗上滋味,就戒不了,一日不嫖妓就渾身不舒服,好像未調料的三餐,食不知味。 一「妓」在身快活似神仙,現在都二十有二了,仍然樂此不疲,以嫖妓為人生目的。 不過現在,他卻被這個煩人的小傢伙擾得性致大減,要是「他」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他遲早會欲求不滿,精漲而亡,死得不名不譽。 不能再處於挨打局勢,他必須逃。 「師傅,你想到哪裡呀?」趙纓眼明手快的揪著他衣角不放。 想走?門兒都沒有,窗也封上,叫他插翅難飛。 「我要去……大解。」他急中生智的說道。 她笑得很好,「師父,我去幫你遞草紙。」 「不用,我的手還沒斷。」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臉皮皺得足以夾死蚊子。 「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勞,我不嫌麻煩的。」毛坑最好夠大,跌他一身屎。 「我說不用,你聽不懂是不是!我會蹲很久很久,直到你長鬍子為止。」他冷言一瞪。 趙纓撕地扯下他的衣角往鼻下一遮,「師父,我的布鬍鬚好看嗎?我還可以換個鬍子形樣討好你。」 她作勢要再撕下他黑色布衣,古珩氣惱的以大掌攫制住她的細腕。 「你夠了沒!非要我衣不蔽體才開心嗎?」他受夠了,不能再縱容下去。 「收我為徒不就百憂皆消了,你就別再固執了,師父。」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彆扭個什麼勁。 古珩沒好氣地推推她腦門,「是你比較頑固吧?」 「彼此彼此,咱們既然同屬石性,不如做對好師徒,賭遍三山五嶽吧。」她諂媚的哈著腰。 「我不收徒。」收了「他」,他的千術還行得通嗎? 「第一次嘛,我瞭解,互相遷就天下無難事,一賭萬古休。」唷,師父害羞了。 「你……」他簡直無言以對,「你,趙三,不許再跟著我。」 說完,他提腿便在大街上快步奔跑,頭也不回的拼命竄動,似有鬼在後面追著,雖然沒比逃難還辛苦,不過也相去不遠了。 惹到趙家的麻煩精,鬼上身還好請些。 「哇,師父的腿好長,背影是多麼英勇神武。」 趙纓慢慢的踱著,笑嘻嘻地瞧見大樹下有人在擲骰子,一時手癢的靠了過去。 要找師父不難,先讓她玩兩把吧。 此時,跑得氣喘吁吁的古珩,仍然不敢回頭,賣命地往刑家寡婦家跑去,她的柔軟嬌媚叫他骨子都酥了,床上功夫可不輸青樓豔妓。 拐個彎,他沖入暗巷的一幢酒樓,迎面而笑的老闆娘,可是敞開了胸懷接納他。 兩人相偕步入房內,不久春色無邊,熟悉的嗯啊聲再度響起。 沒有賭場,附近也尋不著賭客的身影,更無聚賭的跡象。 剛從刑寡婦家中宣解完情欲的古珩伸頭一探,確定四周無吆喝的賭聲後,才敢放膽大步行,他實在怕死了趙三的難纏。 長得白白淨淨的像個小姑娘,害他有點心猿意馬,幾度想染指「他」的童貞。 刑寡婦的需索無度,差點讓他下不了床,都快三十歲的女人,仍保持著少女體態,一雙桃花眼撩得男人按捺不住,春風幾度猶不知足。 一年前和好友在此飲酒,一個不察就叫她勾了魂,糊裡糊塗地和她上了床,那銷魂的滋味不比青樓豔妓差。 可是顧及她寡婦的身分,若非不得已,他寧可找妓女解決需要,也不願落人話柄的常往酒樓跑,縱使她是出了名的風流寡婦,床從未空過一日,然而畢竟流言對女人的殺傷力比男人大。 「客倌,你要吃些什麼?」 「來盤炒牛肚、幾盤小菜和三個大饅頭。」 「要酒嗎?」 「白乾一壺。」 「是,請稍待,馬上就來。」 坐在樓上雅座,仍不能安心的古珩不時往樓下的街道眺望,擔心下一刻眼中即出現那抹熱切的小身影,追著他猛叫師父。 師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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